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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嚴之至,文天祥一行還沒靠近關門,關上就有人大喝道:“什麼人?站住!再靠近就放箭了!”
“別放箭,別放箭!”文天祥操著特意練習流利的北方口音大叫道:“我乃蒙古水軍萬戶解誠將軍派來地使者。帶來緊急軍情,求見武陽關守將烏蘭將軍。”
“解將軍地使者?張弘範派來地使者剛剛進關,怎麼又冒出來一個使者?”關上傳來的莫名其妙地聲音,文天祥心中一緊,心知已有真正的蒙古使者先行抵達——而且更糟糕的是,文天祥本來是想冒充張弘範詐門,眼下張弘範已然先行派來使者。這計劃顯然已經不可能實施。這時候,關上又傳來一個聲音。“解將軍派出使者,我怎麼不知道?烏蘭將軍,下面地使者肯定是假的,趕快放箭射死他。”
“烏將軍,張弘範將軍根本沒派使者,先前那個使者才是假地,你千萬別上當!”文天祥急中生智。從懷中掏出一面蒙古軍千戶腰牌——這面腰牌本是忽必烈賞給張世傑的,張世傑深恨蒙古人歧視漢人很容易便被黃藥師策反,這面令牌也就落到黃藥師手裡又被秘密送到賈似道處,然後又被賈老賊派出加急快馬送給了光州的李庭芝,以便李庭芝詐開武陽關關門之用。文天祥高舉令牌叫道:“烏木將軍,我這有四王爺親自賜予我的千戶腰牌,你千萬不要相信那個假使者,以致鑄成大錯。”
“你。一個人過來。”關上站出一個身材魁梧的蒙古大漢,遙指著文天祥用生硬的漢語叫道。文天祥答應,又向身後的十名隨從低聲吩咐道:“聽好,一會我過去後很可能被韃子用吊籃吊上關,然後我見機行事取得烏蘭地信任,想辦法騙開關門。你們讓跟在我們身後的斥候通知李大人,讓他不用管我,關門一開就直接搶關,切勿錯過機會。”
“大人,太危險了。”一個宋軍假扮的隨從低聲說道:“如果你暴露的話,我們誰也救不了你。”
“沒關係,我會說蒙古話,烏蘭不可能不相信我。”文天祥低聲回答一句,下馬昂首挺胸大步走到武陽關關下。果然如文天祥所料,武陽關關上很快就放下一個大吊藍。將文天祥單獨吊上武陽關。文天祥帶來那十名隨從則分出一人。乘黑摸回後面接應的斥候處,將發生的變故通知斥候。讓斥候轉告李庭芝,然後才返回原處提心吊膽的等待。
“站好,亂動一下就宰了你。”文天祥被吊上關牆後,立即被十來名蒙古軍士兵團團包圍,同時那身材魁梧的蒙古將軍烏蘭領著一幫蒙古將領過來,如李庭芝軍掌握地情報一樣,烏蘭是個十分歧視漢人的蒙古將領,他手下的幾個千戶百戶都是束辮環耳的正宗蒙古族,僅有一個穿著文官棉襖、長著三角眼的漢人,那漢人上下打量文天祥,疑惑道:“你是解誠將軍麾下?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沒見過你?”
“你就是張弘範的使者?張弘範和我是堂兄弟,我怎麼也沒見過你?你又叫什麼名字?”文天祥猜出那三角眼是張弘範先派來地使者,故意也裝出既憤怒且疑惑的模樣,打量著那三角眼反問道。這時,烏蘭已經搶過文天祥手裡那面腰牌檢視,又叫人取來密號本對驗密記——宋朝時軍隊之間已有原始密碼本,多以事先約定的唐詩為基礎,取詩中單字代表約定內容,以此辨別真偽。因為蒙古軍在青石磯連戰連敗,大量戰死被俘將領的身份腰牌落入宋軍之手,忽必烈已將軍中將領腰牌密記重新更換,並在北撤經過武陽關時給烏蘭留下了新的密記本。所以烏蘭在對驗密記後立即斷定文天祥手中腰牌是真,不由疑惑道:“奇怪,怎麼你們的腰牌都是真的?互相之間又怎麼不認識?”
“因為我們中間有一個是假使者,是宋人假冒的。”文天祥搶先指著張弘範派來那個三角眼說道:“請問烏蘭將軍,他來這裡是傳達什麼命令?你只要告訴我,我就能知道他為什麼要來騙你。”
文天祥生得容貌俊美,氣度非凡,而張弘範派來那個三角眼獐頭鼠目,一副歪瓜裂棗模樣,烏蘭自然對文天祥的印象要好得多,直接答道:“張弘範要他轉告我,我們的大軍最遲明天就能到達武陽關下,讓我們做好迎接準備。並嚴防宋人偷關,軍隊不許出關一步。”
“好險啊,幸虧我及時趕到,否則烏蘭將軍你就要被這個宵小之輩坑騙了。”文天祥一拍大腿,彷彿很氣急敗壞地說道:“烏蘭將軍,你知道解將軍讓我來傳達什麼命令嗎?我蒙古大軍北撤以來,宋人主力一直尾隨我軍不放。時刻有可能對我軍發動進攻,今天下午。我軍斥候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查到宋人要利用我軍穿過道路險峻地九謖山山道的機會,在今夜亥時正向我軍發動總攻……”說到這,文天祥佯做緊張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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