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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乙雙手互握,手指關節嘎巴嘎巴作響,道:“想動手麼?一隻手就能打死你!”
烏蛋子道:“那便試試,看看你能不能……”說著話,他就想跳下床榻。
可睡在中間的吳小三卻突然暴起,將烏蛋子壓在榻上,仍舊鼾聲如雷,一隻大手還捂住了烏蛋子的嘴,不讓他發聲呼喊。
沈乙見狀,跳下了床榻,卻不併領吳小三的情,反而道:“你倆都不敢逃,一對廢物,就等著被李勤操練吧,爺爺可沒興趣陪你們!”看向榻邊的軍服,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來,穿在身上,推門出了屋子。
待他出了門,吳小三這才鬆開烏蛋子,也不再打鼾,小聲道:“隨他去吧,頂多一刻鐘他就得回來!”
烏蛋子氣道:“怎麼放他逃了,如果逃了,又怎麼能回來?”
吳小三嘿了聲,道:“沈乙是個蠢貨,只知蠻幹的東西,就算要逃,也等有事時再逃,現在有吃有喝卻沒有事,為啥不讓人養著?再說,又怎能逃得掉?”
烏蛋子哦了聲,隨即明白,他起身把沈乙的被子扯了回來,道:“他的被子,我享受了,等他回來,挨凍去吧!”
沈乙大步出了院子,心想:“還是當我的獨行大盜去,才懶得當什麼兵呢……”忽然,就見眼前人影一晃,還沒等他看清是誰,右肋便傳來巨痛!
李勤一槍柄刺中沈乙的肋骨,低聲說道:“夜裡要是想方便,在院子裡解決就是,不許出院,要再敢亂竄,下次我可用槍尖,不用槍尾了。回去!”
沈乙疼得冷汗直冒,半蹲著身子,連叫都叫不出來,不管是吸氣還是呼氣,都是巨痛難當。槍桿要比門閂細得多,刺中一下可是不得了,他嚴重懷疑自己的肋骨被刺斷了!
李勤又道:“我下手有輕重,你肋骨不會斷的。回去睡覺!”抓住沈乙的後脖領子,將他推回院裡。
跌跌撞撞地,沈乙回了屋子,關上房門後他才唉呦出聲,撲通倒到了榻上,半天動彈不得,耳中就聽烏蛋子小聲道:“姓吳的,你猜錯了,這哪有一刻鐘的時間,根本就是出去了,馬上就又回來了嘛!”而吳小三並不回答,鼾聲又如雷般地響了起來。
沈乙好半晌才順過氣來,怒道:“你們兩個壞人,明知外面有埋伏,卻不提醒我……”話還沒說完呢,烏蛋子也打起呼嚕來,根本就不理他。
李勤把院門關上,他知道今晚不會再有人逃跑了,烏蛋子是不會逃的,而沈乙今晚沒力氣再逃,吳小三看了沈乙的樣子,也不敢動什麼念頭,今晚當可無憂。收起長槍,李勤回屋去睡覺了。
後半夜無話,第二天清晨。
李勤早早起來,跟何氏說了,以後他家不再只吃兩頓飯,要吃早中晚三頓,如果天晚了還不睡,那晚上還要再加一頓。現在家中米多肉多,何氏巴不得兒子能多吃些,自然答應。
李勤把沈乙三人叫起來,又叫來許小泥,把他們帶到自家院子裡,飽飽吃了頓肉粥。沈乙眼睛紅腫未消,卻半點妖娥子不敢起,和吳小三一樣,乖乖吃完粥,等著李勤下命令。
這時,景奇從城裡跑了來,告訴李勤說三日後湯介要進行全軍操演,富平所有士兵都要去參加,順便把軍中同袍認認全。他還告訴李勤,湯表那個無賴也參了軍,湯介任人唯親,竟讓湯表當了屯長,著實讓人氣惱。
李勤聽了默然無語,漢末就是這樣,別說軍中,朝廷上也同樣如此,一個人能當什麼官,不是看本事,而是看出身的家族,看這個人的門第高低,時代就這樣,誰也無可奈何。
李勤道:“莫管他人怎樣,我等只要勤加操練,成為軍中強者,那任誰也欺負不了咱們。怕只怕咱們自己不爭氣。”
眾人聽了這話,許小泥和景奇同時說道:“對,咱們自己要爭氣。”
烏蛋子則攥緊了拳頭,小聲道:“不能再讓人瞧不起。”
可沈乙和吳小三互視一眼,卻都沒有說話。
李勤帶著他們出了扶角村,道:“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是一個集體了,是生死與共的同袍,萬不能再有異心,互相拆臺。戰場之上,能保護你的,唯有戰友!”
他讓眾人排成一隊,道:“跟著我做,我做什麼,怎麼做,你們便怎麼學,一人犯錯,五人同時受處罰;在操練過程中,誰也不許說話,不許出聲,說一句出一聲,加罰一鞭,五人同時加罰!”折下一根樹枝,試了試韌性,拿在手裡。
李勤轉過身,大聲道:“齊步——走,左、右、左……”
沈乙嘟囔道:“幹什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