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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勝挺直了腰,把豹皮遠遠地扔開,免得再驚到馬,他道:“無妨,挺挺就能過去,這種情況以前常碰到。”
李勤皺眉道:“確是挺挺就能過去,可這種馬瘟卻會造成母馬流產,你的火炭可不正懷著馬駒兒呢,得給它服藥啊,我看至少得服兩劑藥,到明天這病才能見好!”
“服藥?明天就能好!”劉勝大吃一驚,隨即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猛地拉住李勤的手,叫道:“你會治馬瘟?你精通巫術?”
第011章 送人情
見劉勝這般歡喜,李勤稍有驚訝,普通的馬流感而已,只要辨證正確,並沒有什麼難治的,何需如此叫嚷,還說自己會巫術,自已哪裡長得象神棍了?
在治療流感方面,中醫和西醫是不一樣的,中醫並不考慮有關病毒方面的情況,只是根據具體症狀進行施治。不論是馬流感還是別的何種流感,中醫都可以用同樣的方法進行治療,前提是辨證正確。
漢末,在張仲景寫出《傷寒論》之前,百姓如得了傷寒,往往家家有殭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就連張仲景的家族都未能倖免,族人三亡其二。正因這種悲痛的慘景,使張仲景目擊心傷,刻苦鑽研醫術,這才寫出傳世醫書《傷寒論》來,因此被尊為“醫宗之聖”。
李勤所處的年代,大亂未起,離張仲景著書早了二三十年,換句話說這年代別說馬得了瘟疫,就連人得了瘟疫都是非常難治的,而馬流感恰恰是最常見的一種馬瘟。
羌人雖逐漸漢化,但大多數仍以放馬牧羊為生,不管哪種馬瘟他們都是非常害怕的。而草原上會治療馬瘟的往往是巫師,巫師會使用一兩味草藥對馬瘟進行簡單的治療,雖效果不見得有多好,卻足以讓牧民對他們膜拜,而再簡單的治療方法,巫師也絕對不會洩露的,只會故弄玄虛,讓牧民將他們的巫術進行神化。
當然中原人也喜歡故弄玄虛。比如說大禹治水時,大禹蹬高竄低的技能很好,這是工作需要,可百姓們就把他的這種技能,取了個響亮的名字叫“凌波微步”,說練好了可以馭氣飛行,更稱此術為萬術之根源,玄機之要旨;而商湯在求雨時,喜歡坐在柴火垛上表演祈雨,而每每就在他要祈雨時,天就下雨了,其實說白了就是他很擅長天氣預報;不求雨改求風,拿著木劍唸咒語的,那是諸葛亮。
李勤隨即明白,這不能怪劉勝大驚小怪,而是所處時代的關係。這年頭的人肯定不會治馬流感,他們只會好好的照顧馬,增強馬的抗病能力,讓馬自己挺過去。
李勤搖頭道:“兄弟不會巫術,不過倒是知道一個治馬瘟的藥方。當然,我指的是這種馬瘟,別的馬瘟就……難說了。”
劉勝激動得兩手抓住李勤的胳臂,不肯放開,他道:“好兄弟,哥哥求你一事,我這火炭比金馬還要寶貴,它肚裡的馬駒兒更是……”
李勤打斷他的話,表情鄭重地道:“劉兄,我當你是兄長,你當我是兄弟不?”
劉勝立即站直了身子,大聲道:“我自然當你是兄弟……”
李勤再次打斷他的話,道:“是兄弟,就別用‘求’這個字,外道了!劉兄切莫著急,你叫人取紙筆來,我馬上開方,給火炭治病。晚上服一劑,明早服一劑,明天中午之後,你的火炭病就能好,你信不信?”
“信,信,當然信了!”劉勝轉身大叫:“拿紙筆來……啊,兄弟,我家裡沒有紙,羊皮成不?”
李勤點了點頭,道:“能寫字就成。”
劉勝又叫道:“拿羊皮和筆來,那個墨嘛,把咱家的鐵鍋抬來,小心點兒別把鍋底灰弄掉了!”
聽到家主的命令,僕人們立即把東西拿來,兩個壯漢抬著鐵鍋進了馬圈,擺好小案,鋪好羊皮,鍋底灰刮下一層,用水調開,又把筆呈給了李勤。
李勤一看這筆,不象是寫字的筆,倒象是烤肉時塗油的刷子。他道:“劉兄,你是做大買賣的人,以後不如請個記帳的,這樣筆墨紙硯自然就備得齊了,至少也要備些竹簡才好。”
劉勝連忙點頭,道:“有理有理,買賣要想做得大,就得好好記帳才行啊。”
李勤提筆開方,要想治好馬流感,需要用到金柴胡、黃芩、知母、連翹、甘草等十幾味藥,中等大小的馬一劑服下去就好使,但火炭比普通馬足足大上兩圈,要想藥力夠,得服兩劑才成。
他剛寫了一個金字,就停下筆了,心想:“這字也寫得太難看了,認得字和寫好字不是一回事啊,也是這筆太不好使了。”
李勤一停筆,劉勝當即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