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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昏昏沉沉間,又聽雷萬春低聲說道:“提起打聽訊息,我倒是想起一條路子來。虢國夫人請我明晚過府飲宴,說是答謝當日曲江池畔的救命之恩。我把子達的事情跟他提一提,估計她的訊息渠道比李白那裡還要多一些!”
“雷大哥,那女人……”王洵登時睏意全無,從馬背上直起腰來,瞪圓了眼睛看向雷萬春。想提醒對方一句,虢國夫人豔名滿長安,石榴裙下賓客無數。又顧忌著對方顏面,話到了唇邊就吞了回去。
“老雷,你自己小心!”張巡剛剛回到京師,但也從其他渠道隱約聽說一點有關虢國夫人的軼聞,想了想,低聲提醒。
“我覺得那女人不錯!”雷萬春笑了笑,臉上湧起一縷激憤之意,“咱們驚了人家車駕,人家過後沒追究不說,還念念不忘施以援手之恩。單憑著一點,就比京師中很多男人都強!”
“老雷,大丈夫立世,當惜名如羽!”見雷萬春壓根兒沒聽進去自己的勸告,張巡只好板起了臉,非常直白地正告。
“以訛傳訛,聽著風便是雨,恰恰不是大丈夫所為!”雖然對方是自己的知交好友兼頂頭上司,涉及到為人處事的原則方面,雷萬春依舊絲毫不肯退讓,“她設宴請我,我去了喝酒,堂堂正正,何必遮掩?若是為了幾句流言蜚語就避而不見,反而落了下乘。況且這世上的所謂壞女人,還不都是男人弄出來的?面對面時巴不得對方風騷入骨,顛倒眾生,好上下其手,以滿足心裡頭那點齷齪念頭。轉身提起褲子來,就大罵對方風流成性,不守婦道。裡裡外外,敢情都是你的對!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看到針鋒相對的兩個人,王洵不禁啞然失笑。
這兩個人的性格毫無相近之處,真不明白他們怎麼走到一起去的?
張巡乃開元末年探花,滿腹經綸,人品和才學都是沒的挑。但只有一點,太令人難以接受了。就是這個人說話做事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待人律己都恪守古聖先賢教誨,不到萬不得已決不通融。雖然在世間屢屢碰壁,卻依舊不知悔改。
而雷萬春,則走的恰恰是另外一個極端。他自持武藝高強,行事完全隨心所欲,將人間一切規矩和禮法視若無物。若非後來遇到的張巡,斷然金盆洗手。估計在大唐的刑部海捕文書上,早晚必有雷萬春這麼一號。
但很快,王洵就明白這兩個人成為莫逆之交的原因了。
雖然被雷萬春當著外人的面弄得下不了臺,張巡臉上卻沒有絲毫惱怒之色。僅僅是向著雷萬春拱拱手,便悻然作罷。
“老雷今天這話,當浮一大白”見兩人爭的有趣,王洵故意大聲叫好。
“滿嘴歪理邪說而已!”張巡聳了聳肩膀,擺出一幅我不跟你們爭的模樣。
“那張兄還由著老雷滿嘴跑舌頭?”只是為了看張巡受窘的模樣,王洵明知故問。
“歪理邪說也是理!”張巡斜他一眼,凜然說道。“張某乃聖人門徒,辯論不過就是辯論不過,日後想明白了其中關鍵,再辯回來就是。說不過人家就強令別人閉嘴,乃法家不孝之徒行徑,實非真儒所為!”
說罷,自己也覺得有趣,率先笑了起來。王洵和雷萬春兩人也笑。笑過了,因為人處事理念不同而產生些許的不快一掃而空,心中反而愈發覺得對方真實可敬。
萬年縣衙門距離平康里沒多遠,出了坊口正門,轉過幾個彎,也就到了。才過辰時,地方官吏們還沒正式開始處理公務。偌大的縣衙門口,冷冷清清不見百姓身影,只有一個剛換了班的差役,背靠著門口的大鼓,雙手揣在衣服袖子裡,上下眼皮不斷打架。
早早地下了坐騎,把馬韁繩丟給從後邊追上來的小廝,王洵整理好了衣衫,快步走到差役面前,抱拳施禮,“這位衙差大哥請了。敢問大哥,快班的孫頭今天當不當值?”
“你找誰?”正在假寐的衙差被嚇了一跳,順手抄起輟在身邊水火棍,大聲問道。
王洵笑了笑,拉住差役的手,順勢將一串銅錢丟進對方高舉的衣袖裡。“我想找快班的孫頭兒。就是新調來的那個。我是他的表弟孔有方,勞煩大哥進裡邊幫我看看他在不在?”
“找孫頭啊。等著,我進去給你看看!”不用低頭,光憑著衣袖中傳來的重量,差役就估摸出銅錢的大概數目。衝著出手大方的王洵點點頭,轉身快步走進縣衙。
王洵輕輕搖了搖頭,閃在一旁,含笑恭候。過了大概小半盞茶時間,昨天受了王家一大筆賄賂的捕快孫仁宇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