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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好,哈哈!”眾人撫掌大笑,舉起酒盞,又共同為兩個少年人飲了一盞。公孫大娘見雷萬春不經於此道,第二輪便換了個更簡單的,拆字令。把一個字拆成兩個,不求典故出處,與今日之景相應即可。
大夥叫了聲好,依次拆過。卻又是雷萬春以茶代酒,其餘人喝了個痛快。再繼續這樣下去,就等於欺負老雷一個人了。第三輪伊始,公孫大娘想了想,緩緩說道:“在座諸君都是文武雙全,光行雅令,未免太單調了。不如再換個新規矩,每人拿自己最擅長的來給大夥下酒,或詩,歌,或琴,或武,不拘於形勢,能博得眾人認可就好。不按座位次序,隨興而為。如果大夥都輪完了一遍,最後那個人還拿不出東西來,則只能飲茶!”
這個酒令的花樣的確新穎,眾人笑著答應了。李白才思之敏捷,當世無雙。略作沉吟,便笑著說道,“我先來獻醜吧,且以詩讚這杯中之物。”隨即,清清嗓子,低聲吟道:“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韻腳不甚整齊,用字也有重複,但勝在隨口吟來,且能和眼前美酒相應。端得無愧於謫仙之名。
眾人玩味已罷,高適看了看李白,笑著嗔怪道,“我本來想借此偷懶來著,卻才思不如你快。被你搶了先去。罷了,罷了,岑七,借寶劍一用。”
岑參的寶劍一直不離身,此刻飲酒,也橫在腿邊上。聽高適來借,便雙手遞了過去。高適雙手接過,將寶劍“嗆喨”一聲抽出,先用手指沾上酒水潤了潤,然後曲指而彈。只聽一陣叮叮咚咚之聲,宛若春泉吐珠,又似微風拂柳,聽得人心裡暖融融的,說不出的舒坦。
正心馳神往間,曲調忽然轉急。徐徐清風之外,竟隱隱出現馬蹄之聲。緊跟著,鳴鏑破空,兵戈相擊。士卒往來,旌旗獵獵。從春暖花開的太平寧靜迅速轉為金戈鐵馬的慷慨激越,令人直頭髮豎立,熱血沸騰。真恨不得拔劍而起,置身其中了。
一曲終了,眾人還在意境中沉寂。半晌,才有白荇芷幽幽嘆了口氣,低聲讚道,“好在高書記只是彈劍為曲,若是手中有琴,明日長安城內,半數琴師要去跳河了。”
“雕蟲小技,當不起白行首如此盛讚!”高適笑了笑,輕輕搖頭。“某閒暇之時常以此為樂,此刻所憑的不過是個手熟。倘若把劍換成了琴,反而奏不出裡面的韻味了!”
說罷,舉起酒盞,把頭轉向眾人,“這杯酒,高某可能喝得?!”
“喝得,喝得!”大夥一起撫掌,為高適的“琴藝”轟然喝彩。
場中的氣氛愈發濃烈,饒是張巡這種四平八穩的性格,也被撩撥得熱血沸騰。四下看了看,見在座之中沒人準備起身接過高適的酒令,便放下酒盞,笑著問道:“明允,可否借一套筆墨來!”
“如果探花郎能在壁上提幾個字,臨風樓上下肯定感激不盡!”王洵點點頭,笑著吩咐夥計去拿筆墨。
須臾,筆墨送到。張巡從中選了只大狼毫,在硯臺裡沾飽了墨,大步走到牆壁前,懸腕,屏吸,揮毫寫下了“風起雲動”四個字。字字都有兩尺見方,皆為一絲不苟的漢隸。
此時文人墨客之間最流行的是草書,取的是其自由奔放,無拘無束之境。但民間亦不乏擅長隸書的名家。張巡這幾個字,若論瀟灑磊落,變幻莫測,恐怕與草聖張旭差了不止一籌半籌。但其貴在端莊厚重,遠遠望去,一股凜然正氣奔湧而出。
“好!”在座都是識貨之人,見了張巡寫的字,立刻以掌擊案。張巡笑著衝大夥拱了拱手,然後低聲說道:“能喝上這盞酒,還多虧了高夫子剛才的劍曲。張某聞之,心中忽有所感。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探花郎莫要歸功於我。”高適笑著搖頭,“那股凜然之氣就在你心中,高某的曲子,不過是恰巧與之感應到了而已。吾養吾浩然之氣,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古人誠不欺我!”
話音落下,四座又是一片喝彩之聲。半是為了張巡的字,半時為了高適的點評。雷萬春連續兩輪沒撈到喝酒,嗓子眼裡早就饞得冒了煙。向牆壁上的題字看了幾眼,心中忽然有靈光一閃。哈哈大笑了幾聲,長身而起。快步走到高適身側,從他手裡借過寶劍。然後提著寶劍來到張巡剛才題過字的牆壁前,身子猛然在半空中打了個滾,居然一邊翻滾著,一邊在牆上高於張巡所提四字數尺的偏左位置,用寶劍刻下了“虎嘯龍吟”四個大字。最後一撇刻罷,身體已經接近地面。卻是用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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