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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撒到了剛入伍的新兵頭上。而自己這個新兵蛋子,非但一入伍就做了實授的隊正,今天下午又被周都尉拉出來,當眾賣弄本事。若是不招人暗中嫉恨,那才真的是怪事!
想明白其中關竅,王洵知道自己已經避無可避。笑著向四下裡趕來的新兵老兵們拱拱手,大聲說道:“王某初來乍到,不清楚原來軍營中還有專門比試武藝的地方。既然這位齊壯士一而再,再而三地發出邀請,王某再不答應,就等於不給大夥面子了。不必等到酉時,王某現在就可下場比試。這位齊兄,演武場在哪,請您老頭前帶路!”
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令新兵老兵們不由得暗自點頭。特別是那些剛入伍的新兵蛋子,無形中就把王洵當成了自己這夥人的代表,拍著巴掌大聲叫好。那受人唆使向王洵發起挑戰壯漢齊橫也甚磊落,見王洵肯下場接招,楞了楞,將聲音放緩了幾分說道:“你今天下午操練得比齊某累,齊某不佔你的便宜。你先回去歇歇,待到酉時,咱們再分高下!”
“不必。早打完了,大夥好早點兒回去吃飯!”王洵笑了笑,非常自信的回應。對方的身手到底如何,他其實並不清楚。但最近兩年來,跟長安城的同齡人打架,他卻是沒有吃過虧。所以即便做不到不知己知彼,也不擔心自己輸得太難看。
聽王洵答應得痛快,眾新兵們更是大聲叫好。那帶頭惹事的齊橫見此,便不再堅持,笑了笑,低聲道:“隨我來,我不對你下死手便是!”
王洵搖搖頭,不明白對方這份自信是從哪冒出來的。邁開大步,緊緊跟在了齊橫身後。還沒等走出入群,教頭李元欽也聞訊匆匆趕到,扯開嗓子,大聲補充了一句,“既然是比試,豈能沒有彩頭?姓齊的,我這邊壓五吊銅錢,賭你被打成豬頭。你可敢賭!”
“這個……”一聽提到錢字,壯漢齊橫的氣焰立刻矮了半截。分明是窮日子過慣了的,手裡並沒半分餘財。
“五吊就五吊,我來替老齊出。”一名圓臉,胖滾滾的禁軍軍官從人堆裡露出半個身子,笑著回應。
“我也賭五吊,買王隊正勝!”趙懷旭笑了笑,大聲補充。
“我賭一吊,買王隊正勝!”
“我賭五百個錢,買王隊正!”新兵營七旅二隊的人見兩位隊副都買王洵勝,也跟著鼓起勇氣,積極參與。
那些簇擁著齊橫的禁軍老兵被逼得無法下臺,也紛紛地拿出錢來,壓齊橫勝利。雙方爭相加碼,把一場簡單的比武較量,瞬間硬生生變成了涉及上百吊錢的豪賭,令交手雙方,誰也退避不得。(注1)
“肯出錢壓姓齊的取勝的人裡邊,肯定有挑事的正主!”趁著眾人不備,趙懷旭貼在王洵耳邊,低聲說道。
“放手去打。咱安西軍的規矩,禁止私鬥,卻鼓勵堂堂正正的比試。那姓齊的,身手肯定不及你!”剛剛親手輔導過王洵槊技,對其基本功摸了個七七八八的李元欽也湊上前來,以僅有兩人可聞的聲音鼓勵。
注1:唐代銅錢購買力驚人,即便是開元年間,物價居高不下,一個銅錢也相當於現在三塊人民幣左右。一吊為一千個錢,大致相當於三千人民幣。
“知道了,謝謝!”王洵小聲回應。有了李元欽這個用槊高手的鼓勵,他獲勝的信心愈濃。加快速度跟著人流往演武場走,發誓要給那些欺負自己的人一個教訓。
封常清辣手整軍,早就令素來散漫的飛龍禁衛們憋了一肚子無名火。而新兵們剛剛入伍,對枯燥的訓練也倍感不適應。突然發現了一個可以宣洩內心壓力的熱點,兩類人幾乎一拍即合,你喊我,我拉你,呼朋引伴,紛紛向演武場聚集。
待兩個比武的當事人趕到之時,比武場內已經擠得水洩不通。多虧了蘇慎行等一干安西老兵處事經驗豐富,得到訊息後立刻拎著木棍入場維持秩序,並用繩索把王洵和齊橫二人的“擁戴者”隔離開,才避免因為擁擠而產生更大的混亂。
軍中比武,自然有一套嚴格的規矩。安西軍老兵們駕輕就熟。蘇慎行甭看是個鋸嘴葫蘆性格,卻因為處事公道,被安西軍的將士們公推為這場比試的裁判。飛龍禁衛的老兵們雖然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但這套規矩卻是別人帶過來的,他們兩眼一抹黑,也只好認可了裁判的人選。
須臾,比武雙方到場,都在裁判的提示下,重新整理好衣服,先相對著抱拳施禮,然後再面向所有觀戰者抱拳,舉臂,抬腿,側腰,以表達對支持者的感謝,並示意大夥自己身上沒帶那些烏七八糟的江湖零碎。緊跟著,蘇慎行用最簡短的話宣佈比試規則,即一方倒地不起或掉到擂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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