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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絲陽光,賈季鄰抬起頭,臉上寫滿了期盼。
彷彿猜出了他的心思,周嘯風聳聳肩,換了副相對緩和的口吻補充,“活人和兇器我帶回軍營裡去,死屍體歸你抬走。咱們不擅長審案,說不定稍一用力,就把最後一名刺客給打死了。所以,這個案子最後該怎麼結,還煩勞你們長安縣多費點兒心思。反正呢,這麼多眼睛都看到了,倒是不怕你顛倒黑白!”
“不敢,不敢!”賈季鄰如蒙大赦,恨不得抱著對方的靴子親上幾口。這幾句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疤瘌臉都尉只是護短,不想人陷害他麾下的親信。至於什麼伏波將軍弩,什麼刺客真名,人家根本懶得管!
有了這個承諾,他即將面臨的壓力也輕了許多。又嘿嘿乾笑了幾聲,抬起臉來問道:“那,那麼軍爺,我,我可以現在就抬屍體了麼?大過年的,官道上血乎淋拉的實在不好看!”
“隨你!”周嘯風看了他一眼,沉聲許諾。隨後將大手衝著弟兄們一揮,“走了,走了,回營去陪高大將軍下棋。大將軍還在營裡等著呢!”
“嗯!”剛剛準備起身的賈際鄰差點沒又一屁股坐到地上,怪不得對方那麼橫,原來有高力士在背後撐腰,這死老太監,什麼時候如此愛管閒事起來!
腹誹歸腹誹,表面上,他還得笑嘻嘻地目送對方遠去。直到飛龍禁衛們的背影都自官道上消失了,才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囂張模樣,衝著屬下的一干差役、幫閒大聲呵斥道:“都傻站著幹什麼?還不把兵器都撿起來。遇上點事情就拉稀,老子白養了你們這群廢物!”
跟著周嘯風等人往軍營方向走了一會兒,王洵終是放不下白荇芷的安全,慢慢拉緊了馬韁繩,訕笑著向眾人道謝:“多虧了幾位哥哥來得及時,否則,小弟非得被那幫無良差役給冤枉死不可。大恩不言謝,日後……”
“想滾去會你的相好就趕緊,別跟我們幾個老傢伙繞彎子!”周嘯風拉住坐騎,非常不屑地橫了他一眼,“我們幾個滿大街找女人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子玩泥巴呢!”
“哈哈哈哈……”眾位安西老兵齊聲大笑,囂張得無以復加。連帶著替王洵報信的顏季明,也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王洵被大夥笑得有些臉紅,抓了抓自己的後頸,繼續解釋道:“我,我不是擔心那幫差役去找她的麻煩麼?我剛剛託了她請公孫大娘為諸位哥哥獻藝。如果……”
“這麼大個證人抓在咱們手裡,你猜那些差役還有膽子再把事情鬧大麼?”周嘯風用馬鞭在半死不活的刺客背上抽了一記,非常不屑地回應。
那個刺客其實早就被坐騎給顛醒了,只是弄不清周圍情況,一直裝昏而已。猝不及防屁股上捱了一鞭子,立刻發出了一聲驚叫“啊——”
“這種爛貨,居然也拿出來丟人現眼!”周嘯風的注意力瞬間被刺客吸引了過去,撇了撇嘴,大聲嘲諷。“小子,別裝了,老子沒功夫陪著你玩。要麼你就立刻咬舌自盡,要麼就老實交代誰派你來的。否則,老子就拿軍中審問俘虜的手段來對付你,保管你後悔活著到世上走一遭!”
聽到這話,刺客立即扯開嗓子大叫,“我不是衝這位軍爺來的,不是衝這位軍爺來的!誤會,這完全是誤會!”
“誤會?”周嘯風眉頭緊皺,半邊臉的疤瘌愈發顯得猙獰,“三個大男人,拿著伏波弩,只為對付我兄弟的一位小相好?這話,你猜有人會信麼?”
“兄弟,我勸你還是趁早說了吧。前面就是軍營,落到軍法官手裡,恐怕就不是這個待遇了!”李元欽憐憫地看了刺客一眼,目光在對方後頸骨上下來對打轉。彷彿在找一個適合用刑的位置,以免屆時手忙腳亂。
“我真的不是衝這位軍爺來的啊!”被橫綁在馬鞍上的刺客咧開大嘴,鼻涕眼淚一起往外淌,“小的若是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幾位軍爺,小的上有八十……”
所有安西老兵圍著他,就像看一個乞丐在表演雜耍。到後來,反而是王洵第一個看不下去了,乾咳了幾聲,訕笑著替可憐的傢伙作證,“諸位,諸位哥哥,這,這家可能說的是真話。見到我從馬車裡跳出來,他們當時都楞了好一陣兒。”
“對,對,我們是衝著白行首,衝著白行首去的。這位小哥可以作證,這位小哥可以作證!”宛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棵稻草,刺客從馬鞍上抬起臉來,大聲補充。
這回,眾安西老兵可真的傻了眼。一個個以目互視,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那刺客見大夥仍舊不相信自己,索性豁出了臉皮,繼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