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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三日之內,肯定賠您一輛新的來!”
“哼!”車廂裡的女人鼻孔裡發出一聲嬌哼,明顯對王洵提出的條件非常不滿。
“是虢國夫人嗎?秦氏國模,國楨兄弟,和幾個朋友在此嬉鬧,沒想到會驚擾了夫人的車駕。此刻天色已晚,不敢讓夫人在路上耽擱,改日我等定當上門請罪!”還是秦家兩兄弟見多識廣,清了清嗓子,上前朗聲致禮。
雖然已經到了天寶年間,胡國公秦叔寶的字號還是能派上些用場。車廂裡邊的女人輕輕笑了笑,柔聲回應道:“原來是國模和國楨啊。怪不得我聽聲音這麼熟悉。說什麼上門請罪的話來?誰家孩子還沒當街打過幾場架?嗯,這車廂怎麼了,真的撞扁了麼?外邊的那兩位壯士,麻煩你們再用點兒力!”
“謹遵夫人之命!”王洵大喜,手上稍微加了點力氣,就將變了形的車門扯了下來。怕驚擾到車中女眷,他趕緊後退半步,側開面孔。
這番彬彬有禮的動作,惹得虢國夫人吃吃而笑。笑夠了,先有一個綠衣少女從車廂中國跳出,彎下腰去,緩緩在車廂口撲下一塊猩紅色地氈。那少女年齡也就在十三四歲上下,身材卻玲瓏有致。屈膝彎腰之際,前後都凸出兩道圓潤的弧線。她的動作很慢,也極為優雅,白皙的手臂一抬一放,五根春蔥般的手指與猩紅色地氈相映成趣。手指末端,卻塗著一抹另類的嫣紅,被夕陽一照,登時勾走了無數視線。
王洵親生父母早喪,庶母雲姨雖然按照大戶人家的慣例早早地就給他安排了通房丫頭,但關係畢竟隔了一層,不能像親生母親一樣過問他的私生活。因此他雖然是個紈絝的頭,在男女之事方面卻比同齡人生澀許多。此刻突然見到了一個衣衫幾乎半透明狀態的絕代佳人,只覺得嘴唇發乾,嗓子發緊,肚子裡有股邪火一點點往上湧。再看宇文至,眼睛裡哪還有半分害怕,一眨不眨地盯著少女的所有動作,彷彿稍一轉頭,妖媚少女就會變作蝴蝶飛走了般。
“啪!”馬車前響起一記清脆的聲響。眾人都是一愣,靈臺瞬間恢復了清明。目光所及,只見一隻鑲了無數珍珠美玉的皮製小屐落在了車廂口的紅色地氈之上,緊跟著,又被放下了一隻。車簾微動,再次跳下另外一名同樣嫵媚的妙齡少女,彎腰將一雙小屐在車廂口擺好,然後低聲說道:“夫人,地氈鋪好了。請夫人移步!”
“外邊的陽光還那麼毒麼?”在兩個美豔小婢的襯托下,車廂裡邊的聲音愈發充滿誘惑。儘管覺得有些失禮,宇文至和那些外鄉客人還是忍不住偷偷將目光探過去。只見五點豆蔻般的紅色慢慢從車廂口探出來,探出來,點燃空氣中的火焰。白玉般的足面,柔滑圓潤的腳踝,筆直而光滑的小腿。天,居然沒穿足衣,玉雕般的小腿上面僅僅覆著一層寶藍色的天竺紗!天啊,宇文至的腦袋嗡了一聲,頃刻間,外邊的所有事物都失去了顏色。
其他人的表現並不比他好多少。包括王洵,雖然號稱見過無數美女,但平素跟他打交道的那些歌姬,舞伎平素接待的都是長安城有頭臉的客人,講究的是豔而不淫,色而不妖。沒有誰會像虢國夫人夫人和她的兩個婢女這般,將臥室裡穿的衣服當做正裝穿,誘惑得徹頭徹尾,毫不做作。但同樣的衣服虢國夫人身上,與那兩個小婢卻截然不同。先前那兩個小婢女給人的感覺只是嫵媚,誘惑,衝動,讓人想親近、撫摸,攬在懷裡細細把玩。而當虢國夫人的身形完全從馬車中走了出來,卻給人感覺像是佛寺裡彩繪的飛天,誘惑依然存在,隱隱地卻透出了幾分寶相莊嚴。
宇文至完全看傻了,混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冥冥中,只覺得,天上落雨成花,八百羅漢一同吟唱。在莊嚴的誦經聲裡,卻有一個赤足,裸腰的飛天向自己緩緩走來,婉轉送上一雙紅唇。
“見過夫人!”夢境突然被打斷,宇文至愕然回首,卻見秦家兩兄弟帶頭,眾人正紛紛向馬車抱拳施禮。
“免了吧!” 虢國夫人笑了笑,輕輕搖頭,滿臉慈愛。“你們兩個野小子啊,真不讓大人省心。下次打架,記得離官道遠一點兒。否則被你孃親聽到風聲,少不得又要拿家法制你。”
說罷,由兩個侍女攙扶著,施施然走向後排的一輛馬車。一邊走,一邊低聲衝著自家侍衛呵斥道:“亮刀子幹什麼?嚇壞了人怎麼辦?趕緊都給我收起來!把壞了的馬車拖回院子裡,別在這裡礙事。一群廢物,若不是人家捨命相救,我早就被驚馬拖到水裡邊去了!”
轉身之間,便是三幅不同面孔。一幅嫵媚,一幅慈祥,一幅寒冷如霜。不同人的看在眼裡,均於心中湧起股別樣滋味。那令大夥神魂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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