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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悔,亦無懼。哪怕王洵是個被通緝的江洋大盜,這輩子也要跟他賴在一起。富貴貧賤,悲傷快樂,永遠在一起,永不回頭。
王洵笑呵呵地抱著紫蘿,感受著自己胸口一點點變得溼潤。四個多月來,從沒有一刻,他的心臟如現在般柔軟,裡邊充滿了幸福與滿足。這是他的家,他的女人,他這輩子要保護的所在。沒離開之前,不覺得有多牽掛。幾個月不見,才一點點發現家的重量。
“你,你可回來了?”紫蘿哭得唏哩嘩啦,鼻涕眼淚一起往王洵胸口上蹭,把乾涸和血跡重新潤溼,染了自己滿臉。
王洵輕輕笑著,沒有回應。已經長滿繭子的大手,慢慢從對方絲一般的頭髮間捋過。由髮根,到髮梢,說不出地愜意。紫蘿慢慢抬起頭,王洵也恰恰準備嗅一嗅她的髮香,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立刻糾纏在了一處,彼此羈絆拉扯,再也無法分開。
紫蘿的臉突然變得如春花般絢麗,紅嘟嘟的嘴唇慢慢舉起來,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王洵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如飲醇酒。紫蘿的身體瞬間發出一陣戰慄,腰肢越來越軟,整個人幾乎都開始融化。王洵慢慢抬起頭,雙眼含笑,手臂猛然一用力,抱著紫蘿,大步走進屋子。
“郎君,別,雪煙在旁邊看著呢!”小紫蘿立刻嚇得花容失色,雙臂卻緊緊地勾住了王洵的脖頸。王洵哈哈大笑,快步走到床前,將紫蘿放了上去。“雪煙,去廚房給我燒一桶洗澡水。順便跟姨娘說一聲,我要先洗了澡,然後才能吃飯!”
小紫蘿在床上打了個滾,抓起一件剛繡完的絲帕,蓋在了自己的臉上。兩隻鴛鴦在一波春水間交頸而遊,隨著她火熱的呼吸,整件絲繡栩栩如生。
小別勝新婚。
接下來的幾天,王洵過得極其滋潤。要麼在家中跟紫蘿膩在一處,說一些只有兩個人才覺得有趣的傻話,做一些彼此都開心的事情。要麼出門去找白荇芷,聽歌,喝酒,打情罵俏,樂此不彼!
經歷了一場風波,白荇芷變得比原來還要縱容他,除了最後一層壁壘之外,幾乎滿足了他一切要求。“反正,清萍開在池塘裡,早晚還不都是二郎的!你就容奴家保留一個小小的心願,待嫁給你之後,二郎要如何,奴家便如何好了!”
“我要你每天晚上唱歌給我聽!”經歷了幾個月的軍營生活,王洵的性子也比先前沉穩了許多,將大手從對方的衣服裡抽回來,笑著打趣。
“二郎現在每天不都在聽麼?”白荇芷沒想到王洵居然提出了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楞了楞,依戀的眼神中露出了幾分好奇。
“當然不一樣,我要你……,唱歌給我聽!”王洵笑著把嘴唇遞過去,貼住白荇芷的耳朵。
“壞蛋!”白荇芷登時滿臉飛霞,逃也般滾出老遠。抱了個靠枕當盾牌,躲在後邊,遮住半邊身體,又羞又嬌,聲音宛若歌聲的餘韻,“如果,如果二郎真的喜歡,也,也未嘗,未嘗不可!”
“真的?”王洵大笑,兩眼登時冒出了熱烈的光芒。
“嗯!”白荇芷咬著牙點頭,然後又飛速搖頭,“真是沒正經。人家還以為你脫胎換骨了呢!”
“脫胎換骨,那還不容易?”王洵立刻收起笑容,擺出一副私塾先生的刻板模樣,長揖及地,“娘子,月明星稀,烏雀南飛,咱們行一回周公之禮,可否?”
“呸!”白荇芷一把將靠枕丟了過來,笑得在氈塌上直滾。
笑鬧夠了,二人又把頭並在一起,仔細規劃答應給周老虎等人的酒宴。有了白荇芷這能接公孫大娘衣缽的歡場行首在,宴會安排起來從容得多。幾乎每個細節,包括客人們的口味和喜好,酒令的難易程度和針對範圍,都考慮得清清楚楚。
轉眼到了三天後,周嘯風、趙懷旭等人如約而至。沒想到王洵真有本事將公孫大娘和李白兩個請來,平素氣焰囂張的周嘯風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結結巴巴地比劃了好一陣兒,才終於讓大夥明白,他有好長一段時間都在碎葉城附近駐紮,城裡邊,無論是漢人、羌人、回紇人,還是突厥人,都以那裡出了一位大詩人為榮。其中好幾次,為了爭論李白到底是奉命改姓為李的突厥王族,還是正宗的漢人血脈,百姓們大打出手。多虧了安西軍及時趕到,才沒弄出更大的亂子!
對於此等殊榮,李白早就見怪不怪。笑了笑,衝著周嘯風輕輕拱手,“給周將軍添麻煩了。李某乃隴西布衣,恐怕跟突厥王族搭不上什麼關係。至於祖上是誰,家譜裡記載不祥,李某自己也沒精力去窮究。”
“謫仙真是灑脫!我記得有位前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