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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應該掛上魚袋。那可是皇上賜下的。我怎麼把這個茬兒給忘了!”明明知道紫蘿在藉機確立其自家地位,雲姨卻裝作毫無察覺,反而主動替她張目,“雪煙,趕緊去拿。順便通知王福,把馬車也換了!別再用那輛烏漆的,看著就不大氣。把前天我在胡記訂做的那輛朱漆的推出來,用那兩匹遼東錦雲璁拉上!”
聞聽此言,王洵立刻就急了,趕緊轉身,衝著雪煙連連擺手:“等等,別去!那兩匹是戰馬,不能用來拉車!萬一傷了腰,以後就沒法騎著上戰場了!”
“就用這一晚上!”雲姨一把扯住王洵的衣袖,將其重新扯回了鏡子前,“一晚上不可能就傷了腰。再說了,上戰場哪輪得到你?要是飛龍禁衛都得上戰場,大食人豈不打到長安城下來了?!”
“我只是說……”王洵皺著眉分辯,話說了一半,又理智的閉上了嘴巴。從小到大,跟雲姨講道理,他就沒贏過。所以乾脆棄械投降!反正那兩匹遼東錦雲璁不算極品良駒,只是骨架和毛色生得很漂亮而已。況且周老虎也曾說過,騎著白馬上戰場,基本等於提醒對方弓箭手靶子在哪!
想到自己在白馬堡大營裡結識的那些同僚,他心裡不禁有些黯然。大夥都走了,解決了京兆尹王鉷這個隱患之後,飛龍禁衛的整訓事宜也就告一段落。周嘯風、李元欽、趙懷旭,還有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蘇慎行,都跟著封常清回了安西。就像沒來過一般,半點兒不留戀京師裡的繁華。只是自己,依舊在長安城裡面混吃等死。
王洵不清楚自己到底留戀長安城裡邊什麼地方。這座城市裡邊的舞榭歌臺,他早就看膩了。鬥雞走馬的諸般樂事,也玩不出什麼新花樣。但想到自己一旦去了安西,就要很多年不能回家,他心裡頭就極其恐慌。所以,儘管封常清把招攬的條件一加再加,他終是沒有答應對方的邀請。反倒對飛龍禁衛軍裡的旅率之職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到最後,封常清只好搖頭放棄。但是,老將軍也不願意這個頗有才華的少年人就此被埋沒,在臨走之前,居然透過高力士的關係,替他弄到了個飛龍禁軍昭武校尉的實缺。
一番折騰下來,王洵王明允,這個去年長安城裡有名的無賴,現在的正式稱呼應該是,雲騎尉、留縣子、敕授飛龍禁軍昭武校尉、賜紫銅魚袋王洵!
其中,雲騎尉是武勳,代表他有大功於國。留縣子是世襲於父親和祖父爵位。飛龍禁軍昭武校尉是手握三百禁軍的實職。而紫銅魚袋則為皇家的恩典。作為正六品武官,他本來沒有佩戴魚符的資格,但由於在“平叛”過程中表現出色,被授予了配帶五品官員飾物的殊榮!
從雲姨充滿欣慰的嘮叨聲裡,王洵得知,整個崇仁坊,除了攀上李林甫的關係外放刺史那位之外,他是這一輩中,第二個有資格正式佩戴魚符的人,並且比前者足足年輕了二十歲。這種進境,著實另左鄰右舍羨慕得兩眼放光。王家上上下下,進出家門時也跟著把頭又抬高了幾分。但是,有一個煩惱也跟榮耀接踵而來。以前總指著王洵背影教育自家兒郎引以為戒的世嬸、世姨們,突然發現王洵年近弱冠,居然還沒有定下的親事!便爭相把自己認為與王家門當戶對的女子推銷上門。
於是,王洵在去軍營當差之餘,赴宴就成了一項任務。每次,都被雲姨像打扮梨園子弟般在臉上塗一層厚厚的白粉,裝在雙馬拉的座車裡押送出門。而在酒宴中的近半時間裡,則是被一群身穿不同等級命婦服色的女人們,嘰嘰喳喳地刨問祖宗八代。
“這簡直是上刑!”才去了幾次,王洵就受不了那些相親宴的氛圍了。直著脖頸大聲抗議。可在這種事情上,他的抗議顯得毫無力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只有娶了正妻,生下男丁,他才對得起王家列祖列宗。以前雲姨不給他張羅親事,是因為王洵的父親去世得太早,家裡缺少一個男人支撐門面,與王家門當戶對的那些人不肯讓女兒下嫁。如今王洵已經憑著真本事證明他可以重振開國侯府門楣了,婚事自然也就提上了日程。
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是,如果王洵不娶妻的話,雲姨就絕不准許他納妾。包括紫蘿,在正妻入門之前,也只能是通房丫頭,而無法正式確立侍妾的身份。至於白荇芷,那更是樺樹皮做鼓面兒——響(想)都不要響(想)。
明明身邊已經有了兩個情投意合的好女子,偏偏不能娶她們之中任何一人做正妻。反而要像鄉下土財主趕集一般四處赴宴,去尋找另外一個與先前自己素未謀面的女人。只因為她比前兩人血脈純正、家世顯赫。
這事兒,怎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