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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禁衛一邊伸長了舌頭喘粗氣,一邊低聲附和。
王洵將坐騎向外撥了撥,儘量遠離晨操歸來的這群兵大爺。看得出來,飛龍禁衛的兵大爺們被封常清帶來的安西軍官折騰得夠嗆。想想自己馬上就要成為其中一員,他不禁又有些猶豫了。飛龍禁衛的確是個避禍的好地方,但是,為了還沒出現的禍端,就自己把自己送到兵營裡累得口吐白沫,這個代價未必有些太大。
正猶豫自己是不是先回家再想一想,還是現在就硬著頭皮往裡衝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壓得極低,彷彿從地面鑽出來的一般,“二哥,你也來了,趕緊把僕人遣散回家。東西也交給他們帶回去,除了幾件換洗衣衫,其他能別帶就別帶!”
“守直?”王洵聞聲回頭,在自己的坐騎屁股後邊,找到了身穿一身小兵戎裝的好朋友馬方,“你怎麼這身打扮?什麼時候來的,不是今天才報道麼?”
“別提了!”杵著根足足有自己兩個高白蠟杆子的馬方四下看了看,儘量往王洵的坐騎後邊藏,“我阿爺嫌我在家礙眼,昨天就把我早早地給送過來了。他老人家怕我死得太慢,還跟那個姓封的將軍說,儘管對我嚴加要求。這不,姓封的一揮手,我就從軍官變成小兵了!不跟你說了,趕緊照我的話做。趕緊,趕緊。”
說罷,一轉身,頭也不回朝著不遠處一個剛剛出操回來的隊伍中跑去。唯恐不小心被帶隊的軍官看見,白吃一頓皮鞭。
“奶奶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聽說馬老太爺親自將兒子送給封常清教訓,王洵心裡猛然發狠。他一直不相信馬老太爺會真的害自己的骨肉。平素馬方與其父之間的衝突,更像是一種另類的關愛。一方恨鐵不成鋼,所以硬著心腸做嚴父。另外一方則你說往東我偏往西,事事與父親對著幹,以此彰顯自己的已經長大。
對於王洵這個父母早喪的孩子來說,想要一個馬老太爺那樣的父親,亦是一種奢求。彷彿有人在背後看著自己一般,他笑了笑,對著跟著前來軍營報到的小廝王吉、王祥兩個吩咐,“留下裝著我換洗衣服的那個包裹,其他的你們都帶回去!跟雲姨說,讓她別為我擔心!”
“小侯爺!?”王吉大聲抗議,“這可是紫蘿為您收拾了三天才收拾出來的。如果您……”
“你沒看看那邊是什麼情況麼?”王洵用馬鞭朝大營門口指了指,沒好氣地提醒。先那些報到者已經陸續入營,各自帶的包裹都被丟在了營門外邊,家僕們既得不到主人命令,又不敢就這樣回去交差,一個個站在行李團邊,茫然不知所措。
“回去跟雲姨說清楚,是軍營裡的要求。封老將軍以嚴治軍,咱們不能給他添麻煩!”看著王吉和王祥兩個一副可憐巴巴的摸樣,王洵又笑了笑,放緩了語氣說道。“反正這裡距離咱們家也沒多遠。等過幾天營裡邊管得不嚴了,我再託人給你們送信,你們悄悄地把東西給我送來。不就兩全其美了麼?何必現在非要跟著我一道過去?東西進不了營門不說,還要拖累我白白挨人家一頓鞭子?”
王吉、王祥兩個想了想,也明白如今的飛龍禁軍大營不同於往日。只好點點頭,把王洵隨身的衣服挑了一包出來,把其他行李重新搬上馬背,怏怏地走了。
目送他們在秋風中去遠,王洵長吸了一口氣,拉著坐騎和一個乾癟的小包,大步走向了軍營。
他剛才在遠處那些作為,當值的軍官早就看了個清清楚楚。此刻見他能自己主動遣散了家僕,拒絕了多餘的行李,不禁在心中對他有了幾分好感。負責安排新兵入營的的疤瘌臉軍官難得地笑了笑,以相對柔和的語氣問道:“幹什麼來的?報上姓名、年齡、家住地址,還有,推薦人、有什麼其他入營憑證,趕緊一道拿出來!”
“我叫王洵,字明允,今年十七,家中崇仁坊。推薦人是封常清將軍,這是我的腰牌!”王洵雙腿併攏,挺直身體,恭恭敬敬地報上名姓,然後將自己的腰牌交了上去。
“什麼?”聽聞封常清三個字,周圍的軍官們悚然動容。帶隊的疤瘌臉肅立站好,雙手從王洵手裡接過腰牌,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然後笑著點點頭,將腰牌交還回來,“沒錯,是封大將軍送出去的腰牌。你小子既然能入得了封大將軍的眼,肯定差不到哪去。好好幹,別給咱們大將軍丟人!”
說罷,用力拍了拍王洵的肩膀,叫過幾名小兵,將對方直接領向了軍營深處。
直到王洵牽著坐騎走遠了,其他幾名同樣負責安置新兵的軍官才回過神來,拉了一下疤瘌臉,七嘴八舌地問道:“老周,你沒看錯吧。就這麼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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