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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們。大汗他老人家自然會給我們討還公道” 法哈德與費迪勒並肩而立,七個不服,八個不應。
“你,你……”老將軍米摩克被氣得直打哆嗦,卻最終將彎刀砍下去。咬碎了半顆牙,將血吐在地上,厲聲質問,“那依照你們兩個,咱們該怎麼辦除非大汗他肯派軍來援,否則,咱們根本不可能將馬場守住…”
“您老可以自己一部分弟兄出去迎敵。我們兩個帶領本部兵馬死守”費迪勒想都不想,痛快地給出答案,“大汗昨天沒派援軍,今天不一定就不派。只要咱們堅持到底,說不定就能讓唐人知難而退”
“你,你們……”米摩克看看面前的兩個膽小鬼,再看看身邊那些滿臉迷茫的弟兄,把心一橫,大聲喊道,“好,就依你們。弟兄們,願意跟我前去拼命的,上馬迎敵。不願意拼命的,儘管躲在營壘內。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到底能躲到什麼時候”
“不想送命的,留下固守待援”法勒迪等的就是這句話,跳開數步,扯開嗓子嚷嚷…
眾將士東張西望,一時間,竟然誰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選擇。米摩克見狀,輕輕嘆了口氣,促動坐騎,徑直向營門外走去。百夫長安延九與石神奴二人互相看了看,策馬緊隨其後。受三人的義氣所感召,陸陸續續又有四十幾名士卒策馬跟了上去。其餘的瞻前顧後,最終還是求生之心佔了上風,低下頭,不敢看遠去者的背影。
在營門口又等了片刻,確信不會再有弟兄跟上來,米摩克笑了笑,低聲命令。四十幾名輕騎抽刀在手,於其身側集結成一個小小的方陣。米摩克又笑了笑,回過頭來大喊,“排這種隊形還有屁用。鋒矢佇列,跟我衝”
“跟上伯克大人” 百夫長安延九與石神奴兩個大聲呼喝,催動坐騎,護住米摩克的兩翼…四十幾人如同一隻飛蛾,逆著上午的日光向遠方的煙塵撲去。風在耳畔呼嘯,血在心中激盪。
由於經常被戰馬踩的緣故,地面非常堅實。米摩克磕打著坐騎的腹部慢慢加速,慢慢將呼吸調整到最佳節奏。這些臨戰技巧都是俱車鼻施當年親自教給他的,很久以前,俱車鼻施也跟他一樣,擁有一腔熱血和一顆驕傲的心臟。而現在,他們都老了,老得記不清當年的自己是什麼模樣。
對面的唐家彷彿沒有預料有人居然敢出來野戰,行進中的隊形瞬間停滯了一下…米摩克要的就是這個機會,用力一催馬,衝著唐陣中央的帥旗方向奔去。幾名唐軍士卒倉促前來攔截,被他一刀一個,相繼砍二人於馬下。身後弟兄迅速跟進,將其他幾名唐將吞沒。
“徑直往裡衝,不要戀戰”米摩克大喜,快速調整戰術。他麾下這些弟兄都是連命都豁出去的,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畏懼。聽聞主將的喊聲,立刻丟下對手,順著米摩克衝開的縫隙長驅直入。
唐軍隊伍越來越亂,一瞬間,居然被攻擊者衝開了條巨大的縫隙。米摩克左砍右劈,如同瘋虎。其他四十幾名弟兄也捨生忘死,奮勇向前。
唐軍被殺得抱頭鼠竄,很多人竟然在與他們接觸之前,撥馬逃走,將脊樑骨直接露了出來。米摩克喜出望外,猛砍幾刀,從背後砍死兩名唐軍小兵。然後彎刀再度指向已經避開了的敵方將旗,大聲喊道,“不過如此,衝過去,剁翻了它”
“奪旗,奪旗”安延九與石神奴等人也驚喜莫名,扯開嗓子大喊。他們跟在米摩克身後,迅速轉了個彎,將唐陣衝開一個血淋淋的口子,再度撲向對方主將。
周圍的唐軍紛紛閃避,在軍陣中露出一片巨大的空白。兩面旅率旗與攻擊者擦肩而過,卻不做任何動作,彷彿主將的生死與他們無關。又有一面校尉旗遠遠地避開,如同躲閃瘟疫。米摩克心中的狂喜一陣接著一陣,驚詫也一陣接著一陣。
“這真的是唐軍麼?”他皺著眉頭自問。記憶中,唐軍可不是這般容易對付。正迷惑間,戰馬已經衝到了對方的主將眼皮底下。一把木槊迎面刺來,直戳他的胸口。米摩克只用了一招,便將木槊砍成了兩段。揮手又一刀劈向對方的腦袋,半途中,卻被另外一把木槊橫刀推偏了刀鋒。
“是你?”有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瞪圓眼睛,衝著對面的唐將追問。
“是我”沙千里丟掉半截木槊,推開面甲,“米將軍,沙某就知道你會主動攻出來”
注1:地羊,鼴鼠的一種。膽小怕光,遇到危險便縮在地下裝死。卻習慣到處打洞。草原上經常能看到它們打出的一個個土包。
第三章 霜刃 (六 上)
“你們……”米摩克自知上當,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