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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肯放過,大槍一抖一個箭步竄了一丈多遠,——槍紮了個正著。那少爺翻身掉下驢背,劉守慶見他後心有一朵碗口大的梅花,怕他不死,豎起槍又連戳了十幾槍,眼見他無論如何也吃不成陽間飯了,才大步流星地消失在一片青紗帳中。
那個長工牽了馱著少爺的大青驢,並沒有急著赴回,而是慢慢騰騰地回去秉報老爺。他平時也恨透了少爺,回去的晚,是想讓為民除害的劉爺跑得遠遠的,不能落到地主老兒之手。
好心的長工徒勞了,劉爺沒跑,他在水溝裡洗淨了手上和臉上的血跡就回家了。他恪守中華民族的信條: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好漢做事好漢當。
“師爹真要給他抵命麼?”王傳善和高宗藩擔心地問。
是的,劉守慶真的打算抵命,不然他怎麼不跑呢?
地主一聽說兒子被劉守慶殺死了,先是呼天搶地地嚎啕了一通,馬上就想到了打官司告狀,拼著花些錢,也要為兒子出口氣。
縣官接到案子後,一來是人命關天,二來是看了“錢”大哥的面子,不敢怠慢,立馬發籤子抓人。接籤的無非是當班的捕快張、王、李、趙四位。
張、王、李、趙四人在這郯城縣吃“六扇門”的飯也非止一日,對劉守慶早有耳聞,因此不敢造次。
下午四五點鐘光景,劉守慶收拾了幾個小菜,坐在屋當門自斟自飲。他心想,這樣自由自在的日子也沒幾天過頭了,反正“該死該活鳥朝上”,出了這口鳥氣,心裡就舒坦,砍掉了頭不過碗口大個疤。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他正在胡思亂想著,院門“吱”地一聲被推開了,門原本是虛掩著的。
劉守慶抬眼一瞅,認得進來的四個人是縣衙的捕快,就說:“四位班頭辦案子來啦?”
“哪裡,哪裡,”姓張的說,“今天咱弟兄四個不當值,哪有什麼案子辦?”
“我上半晌殺人了。”
“不知道啊,”姓王的說,“劉大爺你別開玩笑了。”
“哪你們是幹啥來了?”
“找您老喝一盅啊!”姓李的邊說邊暗暗拉了姓趙的一把,姓趙的忙說“是啊,是啊!”急忙從梢馬子裡拿出兩瓶“窯灣綠豆燒”和一隻燒雞、兩個荷葉包。荷葉包內一包是豬頭肉,另一包是油炸蠶豆花。
姓張的拍了拍酒瓶說:“劉爺,這窯灣綠豆燒,裡面配有六十四種名貴藥材,您老多用點,補身子哩。”
“它還有個特點,”劉守慶笑了笑說,“這熊東西后勁兒大,喝時覺不著,後勁兒一上來,就讓人醉成一灘泥,好捆哩!”
四人忙說:“劉爺取笑了,誰敢捆劉爺呀!”
四個捕快,一個犯人,坐在那裡交杯換盞,就好像冰與火放在一個爐子裡,能持久麼?不是冰消,就是火滅,如此而已,豈有它哉?劉守慶當然懂得這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道理。眼見兩瓶酒都喝完了,劉守慶問他們:“喝好了?”
“喝好了。”
“酒瓶見底兒了?”
“見底兒了。”
“那話兒也該見底兒了。”
“啥話呀,咱喝多了,聽不懂。”
“別裝了,一共兩斤酒,你們四人喝了一斤多一些,我自己喝了大半斤,怎麼會醉?趕快辦正事,走吧!”
“哪兒去?”
“郯城縣大堂,投案!”劉守慶大義凜然地說,“走!”
四個捕快頓時睜開了眼,他們等的就是這句話。
一行五人不急不忙地往郯城縣縣城走來,他們不像是去投案,倒像是去趕大集。四個捕快一路說著恭維話,劉守慶也不答腔,只顧走自己的路。
到城門口了,那姓趙的喊了一聲“劉爺”,欲言又止。劉守慶哈哈一笑說:“我懂,到衙門口了,得把公事戴上是麼?”
“這…………”
“別這那的,朝廷的王法嘛,你們待我不薄,我也不能讓你們為難了,來,戴上吧!”
四人巴不得這句話,忙從梢馬子裡拿出手銬腳鐐,給劉守慶戴上。
“虎落平陽被犬欺”,這話一點都不假。劉守慶一戴上手銬腳鐐,頓時四個捕快的嘴臉就變了。他們再也不是一口一個“劉爺”,而是罵罵咧咧地大聲喝斥劉守慶,那個姓王的還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嘿嘿!”劉守慶一聲冷笑,“你們的狗臉未免變得太快了吧!?”四個捕快剛要發作,哪裡還有劉守慶的影子?只見地上一副擰壞了的鐐銬。
丟了人犯這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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