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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藩找到王股長,對這件事做了比較客觀的分析:從靖玉富的一貫表現來看,他是不會出鬼的。再看看這沓子錢的確像原來沒有動過的樣子。如果從中抽出一張,整沓子就會鬆動。看來靖會計的話是可信的。
“高經理,話不能這樣說。”王股長沒等高宗藩說完就趕緊把門封死,“我們的點票員都是三年前招干時考進來的中學生,又經過專業培訓和實際鍛鍊,思想和業務技能可都是過得硬的啊!在他們手裡出差錯,那是雞蛋吹喇叭沒門兒的事。”
話已至此,說明人家是根本不打算認這個賬了。高宗藩還是和顏悅色地說:“是不是月底抖抖現金……”他總想千方百計地為靖玉富爭取。王股長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我銀行不是你供銷社,那麼多的錢怎麼抖?再說我們也沒那個時間!”
高宗藩的一番苦心使空地上去了。
靖玉富縱然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按規定製度,出納員錢賬不符,只好自認倒黴,掏腰包墊上。
難道冥冥中真有“報應”一說,而且又來得這麼快?
事隔不久,靖玉富又帶著一個同志到銀行提款來了,這次他提的數額挺大。有了上次的教訓,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大意了。他很細,先見見鈔票的捆數,再查查沓數,然後一張一張地點起來。這時你就說“天上有條龍伸出個鳥來”,保管他也不會分心的。
兩人好容易把錢數完了,各自報出數來一合,靖玉富吃了一驚:“乖乖,咋多出這麼些錢來。”根據錢數一算,靖會計心裡有數了,他們不是把一部分五元的當了三元的,就是把三元的當作一元的了。這下銀行錯給供銷社的錢可不老少啊!
“阿彌陀佛,”靖玉富樂了,“你小子也有這天啊!”
本來他想把錢往櫃檯上一撂,喊出王股長來當面孬他一頓的,後來一想還是叫他急一急,由高經理出面熊他更過癮,就不動聲色把整整一麻袋錢弄回來了。
“高經理,這回俺抓住他小子的小辮根了,你打電話狠勁熊他。”靖玉富一直把錢背到高宗藩的辦公室裡說。
高宗藩遞給他一杯開水,又給打了個手巾把子,讓他把事情經過說說。
靖玉富很激動,他滿頭滿臉冒著熱氣,連比帶划向高宗藩講述一遍後又說:“高經理,打電話熊死他,給俺報那十塊錢之仇!”
高宗藩手託下巴想了想說:“你別急,咱手裡有紅小豆,還怕引不來白鵓鴿,這回呀,咱穩坐釣魚臺等他找上門來吧!”
白鵓鴿來了,焉有不來之理?
供銷社把錢取走不久,王股長突然感到不對頭。細細一回憶,剛才點錢時分明是把許多三元的鈔票當作一元的點給人家了。頓時頭上冒汗,脊背發涼。他心想:這下糟了,上回供銷社少十塊錢那件事,弄得雙方很不是個味兒,這回輪到自己頭上了,怕的是對方要一報還一報。
但是他更清楚,這回錯出去的錢數額太大了。弄不好連飯碗都得給砸掉,除非自己有那麼多的錢暗暗貼進去。他越思越想越害怕,只好去找劉行長,請他出面調停。
劉行長望著王股長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知道高宗藩領導下的人是不會昧這個錢的。憑銀行和供銷社一貫的關係,王股長找人家當面宣告一下,不至於這麼犯難,其中必有原因。經他一問,王股長才吞吞吐吐地把上次錯款十元錢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劉行長聽了後說:“你看,這事就怪你當初處理得欠妥當了。尤其是你把話說得那麼滿,誰能接受得了?你說銀行絕不會出錯,這次如何解釋?人家要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呢……”
“行長,您別說了,我知道自己錯了。”
“好,知錯就改才是個好同志,你這回就學學大將廉頗,去給人家負荊請罪。”
“我怕高……”
“哦,你說高經理啊,我先去給你打前站,你隨後就到。只要你態度誠懇,高宗藩那人是不會十分計較你的。”
好在銀行離供銷社不遠,相互又是遛熟的門兒,抬腿就到。
“高經理,你忙哪!”劉行長人還沒進門,聲音就到了。高宗藩馬上起身相迎:“喲,劉行長,你怎麼親自光顧?有什麼事派個人來就是啦!”
“我不親到西天,難見真佛嘛!”劉行長開玩笑說。
“算了吧,俺這窮山破廟裡哪有什麼真佛?”
“怎麼不是真佛,弟子還求你保佑哩,你可得大發慈悲啊!”
兩人打了半天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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