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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發言成了會議的壓臺戲。贊成麥克阿瑟觀點的,感到一陣輕鬆,好像一陣長跑之後,喝過飲料又獲得足夠的休息。持反對意見者陷於沉思,怎麼自己沒有想到這個覆函?真是大意了,疏忽了。
麥克阿瑟滿臉興奮:“貝爾納斯先生代表四國政府給日本政府的覆函,與《波茨坦公告》一樣,是應該恪守的重要檔案,希望我們在這兩個重要檔案的精神下統一思想,保留天皇制,免予追究天皇的戰爭責任。”
他說完,很自信地吸起菸斗來。
一陣莊嚴的沉默。
迪利比揚格也在吸著香菸,藉助尼古丁的刺激開啟思路。他從容不迫地把菸蒂捏滅,說道:“既然覆函不否定天皇制,我個人表示同意保留天皇制,但不代表蘇聯政府的意見。”
他話鋒一轉:“然而,覆函裡說的天皇,並沒有明確指明是裕仁天皇,而是籠統他說天皇仍擁有最高統治者之皇權。更何況,覆函並沒有說明不追究天皇的戰爭責任。”
布萊說:“迪利比揚格先生的分析是正確的。《波茨坦公告》十三項條款中,有一條是對日本戰犯必須處以嚴厲的法律制裁。只要裕仁天皇的罪證確鑿,就應該受到法律制裁!”
商震、勒克萊、艾西特、赫爾弗裡希、巴特斯克一一發言,可以保留天皇制,但應該追究裕仁的戰爭責任。
索普進行反駁:“日本政府的照會,是在裕仁天皇領導下的政府發給四國政府的,自然指的是裕仁天皇,既然不損天皇為最高統治者之皇權,就意味著不追究他的戰爭責任。”
賈迪和阿基諾同意索普的分析。
“沒有必要再爭論下去了!”布萊說,“如果雙方沒有新的意見,建議舉手表決。”
“不能這樣!”麥克阿瑟臉上的興奮表情一掃而光,“決定一個帝皇的命運,決不能用舉手付表決方式來裁定。”
迪利比揚格提出質問:“那麼,兩個月前,決定石井四郎的生死時,為什麼採用這種方式?”
真巧!那次決定石井四郎的命運時,舉手表決是四比七;如果這次也這樣做,又是四比七!須知在這種場合,吉田茂是沒有表決權的。
赫爾弗裡希說:“天皇是一條命,石井也是一條命!如果說,處死天皇會造成天下大亂,處死石井總不至於如此吧!這究竟是為什麼?”
麥克阿瑟作繭自縛。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感到自己的智力源泉是那樣枯竭。
他與肩並肩坐在一起的薩塞蘭低聲說了幾句什麼,然後說:“這樣吧!我負責與七國政府首腦通無線電話,如果不能說服他們,就放棄自己的主張,無非是再增派幾十萬軍隊進駐日本!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散會!”
麥克阿瑟感到最難對付的是蘇聯。他決定迎難前進,先從難處著手。現在,東京時間是晚上八點,莫斯科的時間是下午三點。麥克阿瑟開啟無線收發報機與斯大林通話。
斯大林聽了麥克阿瑟的陳述後,強硬他說:“去年八月八日日本政府致四國政府的照會,我反覆看了,也同意在《波茨坦公告》上附上那項諒解,但是,蘇聯政府鑑於日本大皇制的封建腐朽,仍然堅持廢除天皇制。那項諒解並沒有諒解裕仁天皇的戰爭罪行,應該將他作為首要甲級戰犯進行審判!”
麥克阿瑟說:“主席閣下作為貴國政府首腦,居然自食其言,仍然堅持廢除天皇制,我感到非常遺憾!”
斯大林說:“這是因為貴國政府自食其言有先例。《波茨坦公告》附言關於‘同盟國必須佔領指定的日本領土’這一條款的說明是:‘派多少軍隊進駐日本,其中《公告》簽字國各派多少軍隊聯合組成駐日同盟軍最高總司令部,最高總司令和總參謀長人選,皆由各簽字國政府首腦共同商磋決定之。’請問,貴國單獨派四十六萬軍隊進駐日本,由閣下出任最高總司令,由薩塞蘭先生出任總參謀長,杜魯門總統閣下與蘇聯政府商磋過沒有?與中國和英國政府商磋過沒有?”
這叫麥克阿瑟能說什麼呢?他碰了一鼻子灰。
麥克阿瑟與南京的蔣介石通話時,蔣介石正與國防部長白崇禧研究,乘國民黨軍隊進攻中原解放區的同時,準備集中主力五十八個旅計四十六萬三千兵力,發動蘇中戰役的作戰計劃。他聽到機要秘書陳布雷報告,說麥克阿瑟與他通話,馬上來到無線電收發報室。他聽說商震堅持廢除天皇制和主張定裕仁為首要甲級戰犯,很生氣:
“商震先生的發言純系他的個人之見,不能代表中國政府的意見,唵!關於保留天皇制,這個這個,就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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