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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堅持處死石井的美國法官莫諾,與麥克阿瑟吵翻,憤然回到美國之後,一下飛機就對向他圍過來的三名新聞記者,揭發了麥克阿瑟庇護石井的陰謀詭計。其中有兩名是美國記者,從維護美國的利益著想而一笑置之。可是,在場的蘇聯塔斯社記者庫茨格列夫斯基的立場卻不一樣了,馬上寫了五百字的訊息向塔斯社總社發稿。當天晚上,斯大林看到這則訊息,立即與迪利比揚格通無線電話,要他派人偵察,看石井四郎究竟死沒死?迪利比揚格花了兩根金條,買通與石井有親戚關係、在千葉縣一家小報當記者的若月景太郎負責偵察。如果若月能夠了解石井被免罪釋放的詳細內幕,再送他四根金條。因若月與石井是親戚,石井對他沒有任何戒備,又見若月滿腔熱情地要為他寫一部傳記文學,就毫無保留地介紹自己的生平,自然包括他是怎樣被免罪釋放的全過程。石井只對若月囑咐一句,傳記寫好了,要等到國際法庭閉庭,駐日同盟軍撤離日本之後才能出版。若月為了說明他的偵察絕對準確,除了交出他對石井的採訪筆記以外,還用微型照相機拍下了這三張照片。
掌握了主動權,迪利比揚格說話的聲調也特別響亮:“請諸位看看這三張照片,這是捏造不出來的。”
大家懷著好奇和關切交織在一起的心情,競相觀看照片。麥克阿瑟、基南、佈雷布納很想看,又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最後還是看了,而且比其他人看得更仔細。
“同盟通訊社的報道,完全是造謠惑眾!”布萊極為不滿。
迪利比揚格說:“我們調查了,這不能責怪同盟通訊社。”
“怪誰?”好幾個聲音匯合在一起。
迪利比揚格說:“我們以認真負責的態度,鑑定了這則報道的原稿筆跡,是國際法庭一位有影響的人物寫的,又由國際法庭一位朋友親自交給同盟通訊社編輯部的,同盟通訊社自然只能遵囑照發。”
“這兩個人是誰?”艾西特的話脫口而出。
迪利比揚格說:“請艾西特先生原諒我為尊者諱。”
他說到這裡,瞟了狼狽不堪的基南一眼,又瞟了尷尬萬分的佈雷布納一眼。兩人的眼光一與迪利比揚格的眼光相碰,就逃避似的把眼光轉向別處。
迪利比揚格的兩束目光,像暗夜裡的兩盞指示燈,大家不約而同地把驚疑而憤慨的眼光投向基南和佈雷布納。
基南一陣難堪過去,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囁嚅地問:“請問迪利比揚格先生!如果石井四郎真的沒有死,他現在哪裡?”
“是的,石井現在哪裡?能否讓他來與大家見見面?”包括麥克阿瑟在內,都這樣問。
“請原諒,暫時保密。”迪利比揚格說。
“這有什麼值得保密的?”基南說。
迪利比揚格回答:“我剛才說的話裡有‘暫時’二字,這是策略。”
他說:“我坦率地告訴大家,石井四郎已牢牢控制在我們手裡,只要最高總司令部重新逮捕石井的命令一下,很快就可以把他緝拿到案!”
迪利比揚格之所以敢於這樣說,因為他們又花錢買通當地幾個青年農夫日夜秘密監視石井的一舉一動。
他以長輩教訓犯錯誤的晚輩的語氣說:“我還要坦率地提醒在座的美國朋友,你們受騙了!石井非常狡猾,他的五鐵皮箱膠捲,只交給你們三箱呢!”
房間裡出現了一陣騷動。
“什麼膠捲?什麼膠捲?”不明真相者連連發問。
迪利比揚格說:“膠捲,就是石井拍攝的、他研製細菌武器和化學武器的全部技術資料。”
又是一陣騷動,而且氣氛更為強烈了。
商震和勒克萊揚眉吐氣,指揮興奮的腦神經十分活躍。麥克阿瑟、基南和佈雷布納好比當扒手,當場被人抓獲似的無地自容,又像是在大庭廣眾之中被人剝光了衣服那樣羞澀萬分。當時支援免罪釋放石井四郎的布萊和巴特斯克,感到自己被人愚弄,被人欺騙,被人利用,一陣受騙上當的羞恥心過去,一股怒火在心中燃起,真想在桌子上猛擊一拳,罵一句:“無恥之尤!”但又罵不出口,一股怒氣憋得肚子像要爆炸似的難受。
“原來如此!”布萊大徹大悟的語氣裡充滿了懊侮和憤恨。
“我,當了傻瓜!”巴特斯克的話是責已又是責人。
“什麼五鐵皮箱,三鐵皮箱膠捲,根本沒有這回事!”基南矢口否定,“我看,國際法庭可以組織一個聯合調查隊,由迪利比揚格先生指定一人為領隊,負責對有關問題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