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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恩伯是日本士官學校同班同學的關係,為自己搭橋。他抓住這三個人的強烈反共心理,於一九四六年四月八日給何應欽、湯恩伯寫了封信。他在信中寫道:
“我作為日本駐華派遣軍總司令,勢必定為甲級戰犯而被逮捕。我罪有應得,已作了死的打算。但我為兩件事而深感遺憾,死不瞑目:一是我在中國事變八年中,儘管我一直把主要精力和兵力用在對付共產黨的八路軍和新四軍上,可是我未能徹底消滅他們,而給中國政府帶來無窮憂患;二是在與共產黨軍隊交戰的勝與敗中,逐漸豐富了自己的作戰經驗,很想寫篇《消滅共產黨軍隊之戰略戰術》的文章。但想到自己即將走向絕路,心情很亂,已經寫不成了,只好讓它隨同我的軀體進入焚屍爐。”
四月十四日上午,何應欽與湯恩伯拿著岡村的信去見蔣介石。蔣介石看了岡村的信,馬上表明自己的態度:
“應該說,唵,岡村寧茨是罪大惡極的。但我們的原則是以德報怨。這個這個,日本投降後,他指揮的軍隊以戰爭的手段,唵,拒絕共黨要日軍繳械的要求,沒有讓共黨得到一槍一彈,是立功贖罪的表現。我看啦,唵,可以給岡村充分的時間,讓他把《消滅共產黨軍隊之戰略戰術》寫出來!這個這個,如果確有獨特見解,而又切實可行,同樣是立功贖罪,唵!”
何應欽心裡暗暗高興,他說:“岡村之所以給克勤兄和我寫這封信,之所以要寫這篇文章,是對委座去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接見他的一種報答,也是深受感動所致。五天後,我和克勤兄作為老同學去看望他,他將這天的日記給我們看,說委座問及他的身體好嗎?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中國政府將盡量給予照顧;說委座始終面帶笑容,和藹可親,總是以好言相慰,深受感動,深感欽佩。”
他稍停又說:“我想,如果不是岡村在八年抗戰中以主要精力和兵力對付共黨的抗日根據地,共產黨部隊還要發展得更快。從這一點看,岡村的確幫了我們的大忙。”
蔣介石兩隻眼睛轉動了兩下,表示預設。
“從攻打共黨部隊這一點看,岡村是個很理想的軍事顧問,只是他的民憤太大了。”湯恩伯試探著說。
他見蔣介石皺著眉頭不吭聲,馬上轉過話題說:“剛才委座說給岡村以充分的時間,讓他把《消滅共產黨軍隊之戰略戰術》寫出來,如果遠東國際軍事法庭要在最近逮捕他怎麼辦?”
“這好辦,唵。”蔣介石說,“就說他現在是在華日軍總聯絡部長官,唵!噢,現在叫日軍聯絡班長了。這個這個,就說聯絡班還有一批日軍和日僑沒有遣送回日本,唵,工作需要,目前不能逮捕他。關於讓岡村作軍事顧問,現在不是時候,唵!”
他把臉轉向何應欽:“請敬之兄給商震先生打個電話,請他將我們的意見,唵,轉告基南首席檢察官!”
於是,岡村寧茨花了二十天時間寫了《消滅共產黨軍隊之戰略戰術》。全文一萬五千餘言,分戰略戰術兩大部分。關於戰略的主要論點是:“必須記住中國古訓,‘為虺弗摧,為蛇若何?’消滅共產黨軍隊宜早動手,小蛇易打,大蛇難滅;以八百萬雄師對付不足三百萬敵軍,全軍上下必須牢樹猛虎捕羊的必勝信念。”在戰術上他提出“擊虛避實”,“以眾擊寡”,“張網捕魚”,“縱橫合擊”,“對角清剿”,並針對東北、華北、華中、華南地區的天時地利人和,提出不同的具體作戰方案。
岡村將文章送給何應欽和湯恩伯時,附上一信,其中有這樣一段話:
“我自知死期已近,不然,對每一場戰爭怎樣進行,我還可以向二位學長提出具體謀略方案,因為我十分了解貴國的天時地利人和,也十分了解八路軍和新四軍,即現在的人民解放軍的作戰特點。”
蔣介石看了岡村的文章和信,如獲至寶,馬上將文章鉛印若干份,發給軍以上單位學習,並派外交部長宋子文攜帶一份飛往華盛頓,送給杜魯門。如果杜魯門認為岡村的戰略戰術可行,希望他給麥克阿瑟打招呼,給岡村減罪或免罪。
因此,蔣介石才對何應欽、白崇禧等人發出“感謝杜魯門總統”的感嘆。
眼下,蔣介石接著說:“請諸位發表意見,怎樣回覆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唵?”
“我說兩點意見,請委座裁奪。”何應欽說,“岡村實際上已成了我們不公開的軍事顧問,我們對他應想方設法予以保護。他不愧為有謀略的軍事家。我們在攻打共黨部隊中,凡是貫徹執行他的《消滅共產黨軍隊之戰略戰術》的都打了勝仗。反之,就打敗仗。比如蘇中戰役的前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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