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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認識小瑾並不久。我們是經過家族的朋友的朋友認識的。那時她住在高雄,在她一次來臺北出差的時候我們認識了。剛好,那一陣子我也常去高雄,她總來找我,不知不覺就好像很熟似的。
記得第一次見她時,我覺得她好白。很少看到比我還白的人。她是一種慘白慘白。單眼皮,鼻子挺挺的,嘴唇應該是她臉上最有特色的地方。下嘴唇比上嘴唇厚一些,擦著無色亮彩的唇油,蠢蠢欲動,很是性感。一件低胸黑色緊身小背心,外頭罩一件暗紅色軟料的襯衫,沒扣扣子。底下一條緊身的黑色牛仔褲和一雙暗紅色的靴子。中性卻又不失小女人柔性的性感。往後的日子她總愛這樣穿。因為她特別白,所以你更能感覺到她脖子到胸口的明顯弧線,還有擠在小背心中間的乳溝。一切都讓你感覺剛剛好。不!比剛剛好又多了些什麼,我不知道。
我有幾個死黨,從小一起長大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總不太歡迎新朋友,因為被他們瞧不起的人比瞧得起的人多很多。所以漸漸地我們形成了一種默契,也就是當我們聚會時,儘量不加入新朋友,以免不懂狀況的人影響氣氛。可是她卻不同。我總感覺她應該可以和大家合得來,而且她住高雄,難得來臺北一次,所以就在一次PUB的聚會中,我帶她跟大家認識,試了一試。
她很聰明(我是很久以後才這樣覺得的)。大部分的時候她都是安靜的,當然,該配合笑,或該有意見的時候她也不會漏掉。給她酒喝,也不會假仙。男生逗她的時候,她也樂得吱吱笑,胸前總是一陣一陣得紅,挺大方的。黃色笑話更是不少。甚至跟她談一些道德以外的事,她也似乎能理解,不會大驚小怪的。朋友們都頻頻私下問我,到哪裡弄來這麼個上道的新朋友?我故弄玄虛地含糊其辭,她也配合得神神秘秘。我突然覺得有一種小驕傲的快感,她好像也能明瞭這是我跟她之間的第一個小秘密。就這樣,她很快就成為我們死黨中少數被接納的新成員。
之後的日子,她幾乎每天都來電話,不管是給我,還是給其他人。起碼只要問起“小瑾”,我們之間總有人可以答出她今天在幹嗎。當然她來臺北的次數也急遽增加,甚至她說,她覺得臺北的朋友和生活比較適合剛從加拿大唸完書回來的她。過沒多久,她就拎了個小包包來臺北定居了。
我到現在都不清楚,當初她是先決定來臺北才找工作的,還是臺北有工作她才決定來的?總之這並不重要。我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真的希望不像朋友所說的“小瑾是為你來的”。我常常被這一句話嚇到。甚至我也向她半開玩笑地求證過。她當然否認。但是奇怪的是,心裡面我總覺得對她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老是怕她無聊,沒吃飯,一個人。甚至她生病的時候,我都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把她照顧好。
她住的地方沒裝電話,所以要找她只有打手機。你問她在哪裡?答案永遠不出以下的四個地方:“誠品”、“誠品附近”、“家裡”、“星巴克咖啡”,而且永遠一個人,永遠很快就要回家,永遠等一下沒事。找她她永遠有空。當然我說的永遠只是到她消失之前。
她總喜歡送小東西給朋友們。而且她知道很多東西要送就要送四份,四種顏色,死黨一人一個。當然這包括了她自己在裡面。小東西如書籤、卡片、書、衣服等等。她總是跟我搶黑色的物品,當然每一次她也都讓我。她很有sense,所以她送的東西大部分都用的上。不過還是慢慢地有了她的味道。她很愛吃零食,於是離開我家時,常常總是剩一大堆垃圾食品。她還喜歡穿低胸的衣服,即使只是從家裡來我家隨便坐坐,也都是低胸再加條牛仔褲。她喜歡喝咖啡,是的!拿鐵不加糖,和我的習慣一樣。而我這個習慣也是從認識她以後開始的。
我忘記是從什麼時候才知道她不喜歡男生。有好一陣子我出差在外,來去匆匆大半年。她認命地待在臺北跟大家保持死黨的關係〈為此我還曾經吃過醋。因為很多事就只有我不知道,開的玩笑就只有我聽不懂,搭不上。但是她總是耐心地替我惡補,然後告訴我,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好像在一次聊天中,有人提及她很有吸引力,也喜歡玩感覺遊戲,不只勾引男生,連女生也不放過。她家旁邊的一個小咖啡廳裡的女服務生就喜歡她喜歡得要死,然而她還是常常去逗她。我看看她,她並沒有否認,只是一直笑,就像平常別人開她任何玩笑一樣。我說:“你雙性戀啊!”我不記得她回了什麼,只知道從那一次開始,我們覺得她已經跟我們公開她是不喜歡男生的。也為此,我們私下或公開跟她討論過很多次,但她都非常地確定自己是同性戀,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