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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來。他是京師防務的總管,十三爺允祥病了,他出來管事天經地義。皇帝出巡將歸,派人去清理一下大內和行宮的關防,移調一下早該換防的駐軍,有什麼不對?就是皇上有所指責,自己覺得也當得起、扛得住。大不了,不就是辦得匆忙了一些嘛。可是,他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不,不能這樣看!因為這次行動是八爺一手操縱的,而且八爺並沒有明說,這就難了。要說是作亂造反,八爺也並沒讓自已拉硬弓;要說不是作亂,卻為什麼無緣無故地鬧這一手?
對眼前的這些事,隆科多越來越看不透了。就說八爺和弘時吧,八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三爺黨”,是“弘時黨”;可昨晚和弘時談話時,那小子卻指東說西,撲朔迷離,讓人摸不著他的心思。隆科多也曾經直接了當地問過允禩:咱們到底是個什麼章程?八爺的話更讓人犯疑。他說: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也什麼事都沒有,只能走走看看,你最好別想那麼多,權當是替朝廷辦差,心裡就踏實了;弘時卻又說,都是為了父皇平安回京,你怎麼幹都行!隆科多夾在這二位中間,怎麼做都可能對,也怎麼做都可能錯,他可真不知如何才好了。
隆科多又反思自己,一個名正言順的託孤重臣,只為了那個小紙條就下了水。鬧得現在人不像人,鬼又不像鬼的,一切都得聽憑別人擺弄,這算是什麼事兒呢?俗話說:上賊船易,下賊船難。這話真是讓人越嚼越苦啊!
一匹駿馬,從黃土大道上飛奔而來。隆科多精神一振,以為是徐駿回來送信了。哪知到了跟前才知,原來是八爺府上的太監何柱兒。他滿頭大汗淋漓地下了馬就說:“中堂大人,您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站在日頭下出神?中了暑可不是小事呀!”“唔?”隆科多從沉思中驚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緊張得發呆,竟連日影移動都沒有覺察到。他連忙問:“你是剛從王府來嗎,可見到徐駿了?”何柱兒抬頭一看,李春風他們的人馬正從暢春園裡開出來,在門前排隊,黑壓壓地站了一大片。何柱兒看得呆了,問:“中堂,他們……這是怎麼了,敗了?被人打出來了……”隆科多沒有理他,卻問:“你剛從王府來,我問你,八爺到底是個什麼打算?這種事能涮著人玩兒嗎?”何柱兒聽隆科多說話的聲音不對,他抬頭一看竟嚇了一跳。好嘛,這位中堂大人的臉都綠了。他連忙說:“中堂,您老別生氣,八爺已經知道這裡的事了。他立時就來主持,讓我先給您送個信來。咱們這是正大光明的事嘛,千萬不能下軟蛋,更不能倒了旗子。哎,李春風他們過來了,您下個令,讓他們就地待命。八爺說,讓您先去和馬中堂交涉。八爺隨後就來,到時候二對一,馬中堂就不能不從!”隆科多的心急速地跳著,從何柱兒的話中,他已經聞到味了。看來,今天要動真格的了。眼見得李春風他們已來到面前,他鎮定一下自己的情緒,端著架子問:“怎麼,你們的差事辦得不順,是嗎?為什麼全都撤出來了?”“回中堂,差使沒辦成。”李春風把前前後後的情形說了一遍,又把馬齊寫的字據遞了過來。他退後一步,小心翼翼地說,“我們進去後,只看了幾座空殿。所有要緊的地方,都有侍衛們守著。沒有您的命令,我們也不敢動武,馬中堂又沒有一點通融的餘地。所以我們只好出來,在這裡集結待命了。”“真是一群窩囊廢!他們善撲營的兵,只能單打獨鬥,可你們是練過野戰的馬步兵!”隆科多真想大罵他們一頓。但又一想,這事能怪他們嗎?便換了口氣說,“唉,這也怪不到你們,是我們幾個上書房大臣們沒有事先通氣。我這就進去見馬齊,你們不要遠離,就在這裡聽候我的命令!”\隆科多抬腿就進了暢春園,有了八爺撐腰,他還怕的什麼?自己是主管軍政的宰相,皇上即將回鑾,我當然要淨一淨內宮和行宮。你馬齊一個漢大臣,有權管我嗎?他來到門前時,見鄂倫岱正在這裡等著他,便問:“馬中堂呢?我要立刻見他!”“馬中堂在露華樓上。他剛剛吩咐了,也正要見您哪!”“劉鐵成呢?去叫他和暢春園的侍衛們全都到露華樓來!”“扎!不過我剛出來時見劉鐵成在露華樓上,這會子不知還在不在。”隆科多不再多說,便向園子深處走去。他路過澹寧居時,卻看見劉鐵成正在那裡,而且正在向侍衛和善撲營的軍校們訓話。這個劉鐵成原來是個水匪頭子,當年康熙皇帝南巡時,親自招安了他。他當水匪時有個外號叫“劉大疤”,粗獷兇狠,武藝高強,很受康熙皇帝的賞識,把他留在身邊,當了一名侍衛。所以,康熙在世時,他眼睛裡只有一個康熙;康熙去世後,雍正讓他管著善撲營,他便除了雍正之外,誰部不認。今天他下身穿著的很普通,但上身卻穿著黃馬褂。腰裡懸著的大刀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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