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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點。這樣連後補官員們,也能分個仨瓜倆棗的,誰不說你好!”李衛可真佩服了這位老師,連連說道:“好,太好了!這樣,連我這衙門裡的應酬錢,不也有地方出了嘛。”一個衙役走了進來說:“稟總督大人,奴才打聽清楚了。貢院裡抬的牌子上是孔子。”李衛頭也不回地說:“好,告訴下邊,他抬孔子,咱們就抬玉皇大帝!”鄔思道問:“李衛,你這是唱的那一出?”李衛笑了:“先生,您別管,我這是和鄂爾泰那老小子叫真呢!年羹堯要凱旋迴京,全國大慶,南京這裡都在準備賽神大會。這一比,可就有高下之分了。南京學政衙門,是鄂爾泰狗日的管的。他讓城裡的秀才童生扮成孔子,入試的三千孔門弟子,扛著大牌子游街。我這總督衙門不能落在後邊,更不能讓鄂爾泰這個兔崽子比下去!”鄔思道哈哈大笑:“李衛呀,李衛,你可真能想法子?你以為,玉皇大帝就最大了嗎?”“是啊,他不大,誰又能比他大呢?”鄔思道還在大笑,笑得氣都喘不過來,也笑得李衛莫名其妙了:“先生,我說的不對嗎?”“豈止是不對,你那玉皇大帝要是抬到大街上,不讓人笑破了肚子才怪呢!我告訴你,天下獨尊儒術,孔子乃萬世師表。連先帝爺去孔廟,還得行三跪九叩的大禮呢!別說你抬玉皇大帝了,你就是把如來佛、孫悟空全都請來,他們見了孔老夫子,也全都得行禮避讓!”
第五十一回 巡河務蛟龍困沙灘 防突變微服入軍營
李衛傻了:“那,那可怎麼辦?難道讓他鄂爾泰壓住咱們?哎——先生,有沒有比孔子大的?”“沒有,真的是沒有。”李衛擰眉攢目地想了又想,一邊還不住地在嘴裡嘟囔著:“他媽的,我不信孔子就那麼厲害,難道就沒人能管住他?哎,我想起來了,咱們在大牌子上寫上'孔子他爹'!孔子再大,他總不能比他爹更大吧?”鄔思道一愣之下,隨即又放聲大笑:“好,這主意真可叫絕,你李衛也不愧了這'鬼不纏'的雅號!不過,你寫上'孔子他爹',似乎也太直白了些。孔子的令尊大人叫'叔梁紇'。你把他寫到牌子上,不管孔子到了哪裡,他見到這塊牌子,也得退避三舍!”雍正皇帝這次巡視,並不是十分順利。他從開封出發剛來到蘭考,大船就擱淺了。這裡的水是不小,但多年黃河失修,屢次漫灌,主航道早已不見。以致有的地方水流湍急,打得船隻光轉圈就是不向前;而剛剛走了不遠,又困在沙灘上前進不得。全靠隨行的軍士們拉縴,才能一尺尺地挪動。張廷玉命人找了一個河工來一打聽,照現在的走法,再走一個月也難回到北京,這可真是名符其實的“蚊龍困在沙灘上”了。張廷玉身為宰相,他得縱觀全域性,聯想到眼下瞬息萬變的形勢,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從船上下來,到雍正坐著的大艦上求見皇上。雍正還在埋頭批閱著文書,見他進來,也只是抬了一下頭說:“不要行禮了,坐吧。”便又繼續寫下去。
張廷玉真想說一句,你倒是穩坐釣魚船,不用著急,可你知道咱們已經陷入絕境了嗎?可是,他只敢想,卻不敢說。一直等雍正寫完了,才小心謹慎地說:“皇上,臣以為這河工不宜再看了,還是走陸路早點回京更好。”“哦?你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主意了呢?朕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身體不適?”“不不,臣雖然有點暈船,可還能抗得住。剛才臣召見了河工,聽說,前邊的三百多里路十分難走。沿岸也少有人家,給養又供應不上……再說年羹堯回京在即,恐怕要誤了……”“哎——你太過慮了!年羹堯只需一紙文書,讓他再等幾天就行了嘛。這裡的河道朕是一定要好好看看的。親自看了,心裡才能更有底。不然,他們就老是給朕說屁話。”“萬歲要是不放心這邊,等回京後再派個人來好了。再不,臣親自替皇上看,這總行了吧。再往前走,邸報就送不上來了,北京是什麼情形,各地又是什麼情形,我們一君一相撂在這裡全然不知可怎麼好?怡親王正在病中,也著實讓人惦記……”雍正已經預感到事情的嚴重,但他並沒有馬上表態,只是說:“好了,好了,你不要多說了。哎呀,這船艙裡怎麼這樣悶?走,到外邊透透風吧。”站在夏風勁吹的船頭上,雍正不由得心潮起伏。他眼前的這個張廷玉,不是雍正藩邸的老人,他當然不能像鄔思道或李衛那樣,不論看到什麼事,都敢往外撂。張廷玉的忠心,他的謹慎,他的精明,他的幹練,都是讓人不容懷疑的。他剛才所說,是話中有話啊!表面上看,說的是越走越遠,怕誤了皇上的軍國大事;可細心一想,“連邸報都送不上來了”,就會有人藉機封鎖訊息,策動叛亂,使朝局發生意外!雍正一想到此,不覺毛骨悚然,是的,不能再往前走了,得趕快回京!他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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