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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早有西海龍王來到,向小行者施禮道:“不知小聖呼喚小龍有何使令?”小行者忙答禮道:“無事不敢奉請,今因五莊觀道士恃強,將我師父關在火雲樓裡不放,卻四面放火燒他;我一時解救不得,故請你來煩你下一場大雨,潑滅了火焰,好救師父。”龍王道:“下雨不難,只是不曾會得風伯、雷神,無以助威。”小行者道:“有雷恐驚嚇了師父,有風倘延燒開一發難滅,都不消得。只要雨大些,滅了火便是你的功勞。”正說處,東海龍王也來了。二龍奉令,將雲頭低下,直罩在火雲樓上,真是龍能興雲,雲能致雨。不一時烏雲佈滿,大雨傾盆。真是:
忽油忽沛忽滂沱,倒峽嫌微又瀉河,
若使仙家無蓄洩,火雲樓下已生波。
小行者看見大雨如注,滿心歡喜道:“這等大雨,任是天火也定然滅了,莫說這一間樓子。”便向二龍王道:“雨夠了,請住吧。再多時恐怕溼了我們的行李。”龍王聞言,遂停雲罷雨,起在半空。小行者道:“多勞了,請回吧,容改日奉謝,我好去救師父了。”龍王作禮別去不題。
小行者只道火已滅盡,竟直從火雲樓頂上落將下來。不期火雲樓烈焰騰騰如故,落下來急了,一時收煞不住,竟落入火中,燒得滿身疼滿,叫一聲“啊呀”,忙忙跳將出去,一身毫毛燒得精光。幸虧豬一戒與沙彌扶住,替他將身上的餘火撣去,因埋怨道:“這樣大火,你難道不看見?卻跳將入去。”小行者道:“這樣大雨,我只道火已滅了,誰知還是如此。這雨都下到哪裡去了?”豬一戒道:“雨落到火上,就似澆油一般,愈下愈烈,一毫也無用。”沙彌道:“此火不為水滅,自是仙家妙用。但火無體,以木為體,我們一頓釘耙、禪杖,將這間燒酥的樓子打倒了,火無依附,自然要滅。”豬一戒道:“打倒樓子,倘壓傷師父卻怎麼處?”沙彌道:“似這般畏首畏尾,這火如何得消?”豬一戒道:“這火又消不得,他躲在火裡又不出來,莫若以火攻火,轉自放一把,將他前後觀宇都燒將起來,不怕他不出來救火。待他出來捉住,便好救師父。”小行者沉吟了半晌,忽想道:“兵法雲:知彼知己,百戰百勝;不知己不知彼,百戰百敗。這大仙既與我祖大聖打成相識,則他的道法自與我祖大聖相敵。初時,原是我差了,不該與他角口,惹他動起火來。他既動了火,我又動起火來,不知燒到幾時?豈不誤了師父正事!當初,我祖大聖原說凡有急難相救,莫若尋他,求他一個面情,與大仙講講。那時大家散了火撒開,豈不妙哉!”豬一戒道:“尋著你祖大聖可知好哩!只怕你祖大聖出入無時,莫知其鄉,哪裡去尋?”小行者道:“他與我既屬一體,便上天下地總不出方寸中。我有尋處。”沙彌道:“快去快來!恐師父受苦。”小行者道:“我去去就來。”因跳在空中,以心問心,競駕雲往西找去。真是水乳針芥毫不爭差,早望見一座佛宮十分莊雅。但見:
樹樹優婆放碧花,層層樓閣護丹霞,
琉璃牆繞黃金路,不是仙家是佛家。
小行者看見佛宮,不勝歡喜,也不管是與不是,就象自家屋裡熟路一般,竟往裡走。走到宮中,抬頭一望,果見祖大聖端端正正高坐在靈臺之上,喜得個小猢猻抓耳撓腮道:“原來是條直路,一線也不差。”因拜伏在地道:“孫兒履真,謹參見佛祖。”鬥戰佛看見,問道:“你既已皈依,為何不努力奉師西行,卻轉回頭見我?”小行者道:“孫兒因遵佛祖前車後轍之訓,奉唐師父重往西天求解,不期路過五莊觀,被鎮元大仙將師父留住在火雲樓不放;孫兒與他爭論,他竟放了一把火將樓子罩住,不能進去。孫兒無法,只得召龍王來降雨滅火,誰知雨到火上,轉添烈焰。孫兒打帳用金箍鐵棒打坍了他的樓子,斷絕六根;又打帳以火攻火,一發燒光他的觀宇;又恐怕耽擱工夫,損傷師父,只得忍耐。因聞他曾與佛祖八拜為交,故特來求佛祖,或是施些法力滅他的火,或是講個人情放出師父來,解了此結,以便西行,庶可完佛祖從前願力。”鬥戰佛道:“那鎮元大仙乃地仙之祖,法力甚大,就是南海觀世音菩薩,說起來也要讓他三分,你怎麼去惹他?他那火雲樓,乃是他性中三昧煉成,豈雨水所能克?我若用法力以天一真水去沃他,亦可消滅,又恐怕衝動他的無明火,不肯服輸,又要別生枝葉;我去講人情,倘他裝腔做勢,未免損傷體面。莫若指你一條路,還到南海普陀山去求觀世音菩薩。他佛力無邊,自有解救。”小行者道:“求觀世音菩薩固好,只是孫兒從未識面,如何突然好去?就去。他人生面不熟,怎肯用情?”鬥戰佛道:“菩薩慈悲,聞聲尚且救苦,豈論識與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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