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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陶慧和愣三都死了,你卻還活著。”方向開始恨對面這個男人。
“可我願意一死,來換取陶慧想要查明的那個真相。問題在於方隊長你,可願意為了完成她的遺願,不計個人前途?”
“你想要怎樣?難道讓我放了你,然後你再去殺掉範二柱和羅上進?”
“不!我說的是完成陶慧的遺願,不是簡單地去殺人復仇。她的遺願,是把16年前的那件血案查個水落石出。我正好想到了一個計劃,也許可以查明真相,使她的靈魂,得以安息。可是,這個計劃裡,必須死去一個人,另一個人也會成為真正的罪犯。”秦求把生死看得極其平淡,就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你……,讓我想一想。”方向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他並不怕任何不利於自己的後果,只要真能替陶慧完成遺願。但是,很明顯的,秦求嘴裡說的這個計劃,一定需要採取非法手段來進行。
“可別想得太久啊!範二柱隨時可能醒來,或者死掉。無論這兩種哪一種情況,我們就會失去查清舊案真相的最後一次機會了。”秦求輕蔑地口氣,意在激將。
方向閉上眼,逼迫自己給自己找個可以接受的理由。前途什麼的身外物,現在對他而言,實在微不足道。可是,心中那法制的理想卻並未破滅,甚至,還比以往任何時候,更加的堅定。
“想好沒有?做,還是不做?”
“想好了,我做!”方向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設想一切。如果這樣做,真能讓陶慧的在天之靈得以安息,那麼他願意去做。或許,法制的另一層意義,就在於讓每個人都能知道,必須為自己的行為,承擔應有的法律後果。他,願意承擔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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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上進,你簽上名,就可以走了。”警員把剛剛做好的筆錄推了過去。
“啊,這就可以走了?”羅上進很是吃驚,一大早被提審訊問,而且才第一次訊問,警察就讓走了?
“你制止正在行兇的苗遠大犯罪,算是見義勇為,沒事了。我們會派車送你回去的。”警員笑呵呵地,拿出香菸,給羅上進也發了一支點上。
羅上進遲疑著簽好自己的名字,問:“我們村的那個犯罪嫌疑人範二柱,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還沒渡過危險期。不過嘛,這小子殺了那麼多人,就算搶救過來了,估計也活不了多久,會被判死刑吧。”
“呵,那可不一定。”另一名警員笑嘻嘻地插嘴,“我聽說,他要揭發重大犯罪線索,如果是真的,這可算立功,興許能保住小命。”
“啥重大犯罪線索?”給羅上進發煙的那名警員問。
“不知道啊,那得等他活過來、傷好之後,才能審訊。”
“那兩個受傷的警察同志,現在怎麼樣了?”羅上進裝出一付關心的模樣。
“哎,陶法醫沒救活。這事挺遺憾的。說起來,你們村這個範二柱還真不是個東西,不僅害死了陶法醫,連咱們支隊長,也跟著倒了大黴。”
“呃?方隊長又咋啦?”羅上進在心裡嘲笑兩名年輕警員沒有經驗,口風太鬆。
“這件案子死了那麼多人,聽說上面要找個人來背黑鍋。支隊長,怕就是要背黑鍋的那個人了。哎,不說了。簽好了,走吧,我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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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村一夜之間,發生那麼大的變故,村子裡人心惶惶,都在猜測事情真相。羅上進回到村裡,馬上召集村委會成員,佈置善後事宜。他覺得,自己得把表面工作做得漂漂亮亮,說不定,一場危機,還能轉化為他仕途晉升的良機。但是範二柱這個陰影,令他寢食難安。他透過各種途徑,試圖探聽到範二柱的訊息,但傳回來的訊息沒個準信,一會兒有人說,範二柱已經脫離危險期、清醒過來了,一會兒又有人說,那是謠言。僅僅過了三天時間,羅上進已經感到心力交瘁、神經過敏。
這天,一大早就有警察來村裡找劉老三問話,雖然最終沒有把劉老三抓走,但已經說明,警察發現了那輛警用越野車的剎車被人動過手腳。羅上進趁中午時候,去劉老三家裡看望對方的母親,送了很多補品,再次向劉老三承諾,對方家裡今後遇到的一切困難,村委都會負責解決。
這個環節問題不大。劉老三情願用坐牢來換取家人今後的生活保障。一切關鍵點,都集中在範二柱的生與死之間了。
當夜,羅上進終於打聽到確實的訊息,說範二柱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只是人還十分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