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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的仙人們離去,才猛然恢復喧譁熱鬧。
那老人還說,說顧宗主懷中嬰兒當時一直在哭,哭得撕心裂肺,誰人哄也不好使,顧宗主沒有法子,連城主為他開的歡慶宴都不來參加,城主送去的各種靈丹妙藥更是沒有用武之地,反而徵用了城中居民自養的母羊,親手擠了一碗羊奶再一點點的用小拇指沾上一些,送去嬰兒嘴裡,又親自喝一口渡過去,反覆數百次,這才令其止住哭聲。
魏九郎當時還不明白老人說這些話的時候,滿臉可惜是為了什麼,後來懂事了一些才明白,那被顧宗主捧在心上的小芽兒哥哥原是個毫無靈根的肉體凡胎,吃不得那些大補的仙品,用不得任何修真之人能用的法器丹藥,雖然父親乃千年難遇的修真天才,母親卻大約是一位毫無根基的凡人,於是造就這樣的殘缺,是所有人眼裡一個可悲可笑的廢物。
畢竟凡人的壽命不過六十,任何大災小病都能要了命。
凡人的身體猶如泥塑,任何刀劍都能斷了皮筋肉骨。
凡人的青春容顏只餘十年,衰敗如蛆附骨,死亡如影隨形。
所以顧宗主才這麼緊張他這個獨苗苗,連當今三大門派之首的鏡山門首席也不當了,偏偏來這凡俗之地做一個毫無前途可言的鎮城人。與師尊鏡山掌門割袍斷義也在所不惜,就為了這個弱不禁風的寶貝骨肉。
說實話,魏九郎若非是城主之子,僅僅見這顧宗主一面,光憑顧宗主那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氣質,那是決計想不到顧宗主是如何愛子如命的。
然而他是城主之子,從小在主城東奔西跑上躥下跳倒是經常見到顧宗主在天氣好的時候,摟著披著紅斗篷的小哥哥出來曬太陽。
紅斗篷帽子很大,幾乎遮蓋住小哥哥大半張臉,只露出下面精緻秀美的臉蛋,露出挺翹的鼻尖與顏色淡粉的唇。
陽光如塵,落在綠草紅衣上,暖洋洋的不知是太陽太過刺眼還是那小哥哥從斗篷裡伸出的手太白,惹得魏九郎眼睛都睜不開,眼淚都快被逼出來。
可他即便眼睛疼得要命,也很想邁著小短腿去瞧一瞧顧宗主的寶貝疙瘩,想要和那小哥哥玩,但卻一下子被父親捉住,拎著他後衣領低聲怒斥:【休得放肆!】
被父親滴溜走的時候,還只會跑,話都說不清楚的少城主看見小斗篷裡的小哥哥彷彿回頭望了他一下,然後又緊緊摟著顧宗主的脖子不放,依偎著,好似這輩子就打算這樣過活,長在那顧宗主的身上,要肉與肉相連,骨頭與骨頭都融在一起。
再後來,魏九郎又大了一些,五歲多的時候,被城主父親親自領去後山的宮殿裡,走過一層層自動拉開的屏門,踩著異獸珍貴皮毛製作而成的華美地毯,聞著空氣裡滲來的冷香,魏九郎懵懵懂懂的緊張起來,最後站定在最後一張畫著紫陽花的屏門前,看著最後一張屏門緩緩拉開,露出萬千燭光裡,坐入顧宗主懷中的纖弱少年。
少年人長髮鬆鬆垮垮披散在身後,身著柔軟銀色睡袍,雙腿猶如魚尾軟軟的疊在一起從睡袍中間露出,通身雪白、瑩潤如玉、卻又線條極具肉感,此間燭光搖曳,影動如火。
魏九郎那天緊張得一個字都沒敢說出口,生怕一個大氣兒喘起來,就要惹那畫兒一樣的小哥哥不悅,哪知那小哥哥瞧起來如高嶺之花不可攀摘,實際上性格倒是可愛有趣,等了半天沒等到來陪自己玩的玩伴說話,回頭便埋怨了一句:【爹爹,退貨吧,這是個傻的。】
魏九郎每每想起當時與顧北芽見面的場景,便免不得面紅耳赤,演變至今,就成了只要有人念一念顧北芽的名字,他便要心悸,無端地心悸。
少城主受不住那種奇怪的心悸,偏偏又忍不了不見對方,最長也就忍個兩天,便又在集市買來大包小包的零嘴跑去找顧北芽談天,天南地北的聊,什麼都說,從自己一大早起來說起,到日落休息,事無鉅細。顧北芽便只是聽,偶爾到好奇的地方,才開尊口吐出幾個字詢問。
有時候魏九郎覺得自己說的沒什麼意思,尤其是修煉之事,甚是枯燥乏味,誰知顧北芽卻愛聽,特別愛,常常好奇的伸手,想要魏九郎也教教自己一些簡單的口訣手法,但顧北芽……看不見啊……因此手法總是不對的,就算對了也無法用。連靈根都沒有的人,無論做多少回多少遍,也不會有奇蹟。
走過這也不知道來回了多少次的長廊,魏九郎健步如飛,尚未長成的小身板運了氣在腳上,沒多會兒功夫便從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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