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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這個樣子，蕭傑心煩意亂，根本無心觀察那個骷髏模型。

陳嘉楠也發現了方勤的反常，她就在方勤的另一邊，她輕聲對方勤說：〃方勤，別怕，那只是個模型。〃

方勤看了看她，怔了好幾秒鐘。

蕭傑發現，陳嘉楠的眼睛不敢正視方勤，方勤背對著他，他猜不出方勤的眼神此刻是怎樣的，怎麼會讓陳嘉楠如此害怕。

陳嘉楠小心地把目光從方勤臉上挪開，落在紙上，那裡，一個比例準確的輪廓已經勾勒出來了，她一邊修整輪廓，一邊塗抹明暗色調，從容不迫，心卻慌慌的。

方勤還在愣愣地看著陳嘉楠。方勤懷疑、陌生的眼神讓陳嘉楠無端地緊張害怕，方勤從沒有這麼看她！她在想什麼？

陳嘉楠為緩解緊張情緒，抬起頭微笑地看向方勤，但方勤已經轉過臉去，恢復了常態，正在專心作畫。陳嘉楠下筆準確精練，寥寥幾筆，那個模型已經形神俱備。陳嘉楠的眼神和蕭傑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她含蓄地笑了笑，低下頭來繼續畫畫。

514宿舍的怪事發生得太多了，陳嘉楠是514成員中唯一一個事發時不在現場、現在還健康的女孩子，她對方勤一直很友好，她肯定是不會傷害她的，方勤也沒有傷害陳嘉楠的舉動，但是，如果方勤是正常的，陳嘉楠也會對她這麼友好嗎？方勤她會不會傷害陳嘉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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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傑若有所思地看著陳嘉楠，回過神兒來，就覺得自己很可笑，這都是些什麼問題啊，簡直是杞人憂天。方勤病著的時候，陳嘉楠都對她這麼好，何況她恢復健康了！方勤也不會傷害陳嘉楠，到目前為止，方勤只對他蕭傑一個人有過傷害舉動，而且都是以前，在她頭疼不能自控的情況下發生的，現在，她很少頭痛，舉止從容，優雅大方，自然不會再傷害誰了……

大家都集中精神畫那個骷髏，畫室裡極靜，只聽到鉛筆掃在畫紙上〃沙沙〃的輕響聲。

方勤筆下的骷髏形體比例準確，色調刻畫自然豐富，那個骷髏，就在紙上立體生動起來，像在潔白的紙上慢慢滋生出來，活生生地凸現著，浮在半空中。方勤的畫技是班上數一數二的，春雨老師站在她身後，欣賞地看著她整體著眼、區域性入筆，有條不紊地刻畫，臉上露出讚許的神色。

畫了一會兒，方勤抬起頭來，退後一點點，眯著眼睛把畫和實物進行對照，就在這時，她赫然看見，那個骷髏的上下頜骨一開一合，發出緩慢而陰沉的聲音：〃殺……死……〃

〃啊！〃方勤不由自主發出一聲驚呼，引得同學們紛紛看過來。

她的頭突然尖銳地疼痛起來了，就像有根尖針長驅直入插進腦髓！方勤驚恐地抱著頭蹲下來，碰掉了畫架上的畫板，〃嘭〃的一聲，畫板掉到了地上，驚得陳嘉楠扶著畫架好不容易定住了神兒。

〃你怎麼了，方勤？〃春雨老師看到方勤驀然在眼前蹲了下來，關切地上去扶她。

還好，頭只是痛了幾秒鐘。方勤喘息著調整好心跳，站起來，歉意地笑了笑，嚥了一口唾液，靜下心想繼續畫，抬眼撞到了陳嘉楠的目光，就在方勤想衝她笑一笑的時候，陳嘉楠生硬地移開了目光……

這一切，都被蕭傑看在眼裡，疑雲飄上心頭，他看著那個骷髏模型，鎖緊了眉頭……不管人的面貌是美是醜，藉以支撐的都是這樣面目猙獰的骨頭，真實常常讓人難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因為，它是真實的。

那麼，他要找出的真實又是怎樣的呢……

方勤給陳嘉楠畫肖像。

陳嘉楠坐在椅子上，側身，把頭轉過來，正對著方勤。

方勤的臉在畫板後面時隱時現，仔細地看陳嘉楠幾眼，就低頭畫幾筆，再抬頭，再低頭，如此反覆。

（）

方勤真美，明眸如星，瓊鼻貝齒，冰肌玉骨……上天對她總是過於寵愛，整個514宿舍裡，除了陳思雨，沒有人能比得上方勤，可是，陳思雨已經死了……

方勤再抬頭時，對著她怔怔地看，好長時間都不動。

陳嘉楠好奇地問她：〃方勤，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方勤說：〃你旁邊站著一個人。〃

〃誰？〃

〃陳思雨。〃

〃……哪兒有啊，你胡說些什麼，想嚇死我啊！〃陳嘉楠東張西望後，勉強地笑著說。

〃我沒有胡說，我在這兒……〃方勤的聲音縹緲得一點兒也不真切。

陳嘉楠詫異地仔細看她，就看到方勤的五官正在微妙地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