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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歐陽珊一沒有走,卻衝回來大叫道:“竟終,要死,我們一齊死——”
那面桌子“砰”地撞上鐵星月,“噠”地碎裂,鐵星月卻似沒事一般,虎地站起來,雷霆一般地吼道:
“不準死,統統不準死!”
“正是。”蕭秋水緩緩道,“我們有話好說。”
沒有說話。
左丘超然再也沒有抓住馬竟終,因為他知道馬竟終絕不會逃的。
馬竟終也不是不敢跟他們交手,而是心中在歉疚,所以根本不會動手。
誰都看得出來,馬竟終夫婦這樣做是有難言之隱的。
大家都不願意去強迫一對有苦衷的患難夫妻。
馬竟終夫婦在長凳上對坐著,蕭秋水等五人倒是站著,暮色已靜悄悄地在外面四合、降臨。
終於還是馬竟終先說話了:
“我情願死,不希望你們原諒。”
蕭秋水一本正經地道:“我們不原諒你,除非你講出主使你的人是誰,我們要去對付他。”
左丘超然一向沉靜,而今卻忽然道:“對!我們一齊去對付他!”
馬竟終微吃一驚,茫然道:“我們……我們一齊去對付他?!”
唐方靜靜地看著他,道:“生為浣花人,死作烷花鬼,你不是說過嗎?今天的事,是你一時糊塗,我們還是把你當作浣花劍派的好漢,當然一塊兒去對付權力幫!”
馬竟終想著想著,忽然哀嘆一聲,道:“我知道你們想原諒我,可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歐陽珊一忍不住掛下了二行清淚:“我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本來權力幫要他趕殺你們,不然就要把他給毀掉,可是他不答應!”歐陽珊一悽然道:“可是權力幫卻說要殺我,他就不敢不做了,但不忍下毒,只敢下迷藥……”
唐方嘆道:“便是迷藥。要是毒藥,我們也不會這樣待你。”
蕭秋水道:“權力幫的威嚇,你為何不告訴我大哥,或者孟先生?他們自然會出主意,替你想辦法的!…
馬竟終木然道:“權力幫人多勢眾,我……我實在沒有勇氣告訴孟先生……就算孟先生的身邊,也有權力幫的人,更何況……何況珊一肚子裡,已有了我們的孩子……”
馬竟終說著,眼光望向歐陽珊一,歐陽珊一垂下了頭,兩人的眼兒,雖沒有相觸,但卻柔情無限,悽婉無盡。
——江湖流浪的好漢,悽風苦雨的夜晚,既有了溫暖的家,既有了心繫的人,又何忍放棄?
——何況已有了下一代,一切都有了生機!
——誰忍以自己的任意來斫傷下一代的新芽!
——更何況是馬竟終,他度過了“夜狼”的惡戰,在朱大夭王手下逃過性命,更知道生命之可貴!
——落地生根,一旦給他落地,他再也不願被連很拔起了。
——唐方不禁暗暗嘆息。
“有什麼了不起!”鐵星月一拳捶在桌子上,“權力幫的什麼‘九天十地、十九人魔’,人魔中的孔揚素、沙千燈、閻鬼鬼,就是給我宰掉的,他們有什麼了不起?!惹不得的?!”
馬竟終慘然道:“你們殺掉……”
蕭秋水淡定地道:“正是。剛才你說孟師叔身邊也有權力幫的人,究竟是誰?!”
馬竟終咬了咬口唇,道:“康出漁和辛妙常。”
蕭秋水訝然道:“康出漁回來了麼?”
馬竟終道:“他昨天已到桂林,就是他要我去‘接’你們的。”
左丘超然恨聲道:“就是他!要不是他假裝中毒,伺機謀殺唐大俠、蕭大伯、張前輩的後,我們早已穩住了成都劍廬的大局。”
馬竟終詫異道:“原來他是自四川回廣的!”
蕭秋水道:“辛妙常就是辛虎丘的女兒,但辛虎丘己在劍廬中為大伯所殺,不足為患。”
馬竟終舒了一口氣道:“辛虎丘已經死了?!”
唐方微笑道:“正是。你瞧,權力幫並不是無敵的,不但辛虎丘死了,連華孤墳也死於浣花劍派的大門口。”
馬竟終呆了半晌,蕭秋水道:“現在辛妙常還在桂林浣花劍派中!”
馬竟終點頭。蕭秋水叫道:“不妙!孟師叔不知辛虎丘是權力幫吶臥底一事,更不知康出漁是大好大惡的小人,我們要現在就稟知他!”
邱南顧道:“康出漁在哪裡!這老小子那麼可惡!我們不如先把他逮著,送交孟先生嚴懲,豈不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