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的竅穴緩緩滲入,全身竅穴盡開,那一縷縷滲入體內的涼絲絲感覺,便帶了幾分怪異。只是隨著時間過去,在王宗景持續不斷地吸納之下,靈氣入體的速度開始漸漸加快,入體的數量也越來越多,到了後來,王宗景突然發現有些不對,這靈氣湧入的速度實在太快太猛,幾如江河波濤,洶湧澎湃。與此同時,王宗景很快便感覺到了一絲痛苦,那是體內原本空蕩蕩的氣脈被擠壓鼓脹所引起的,並且隨著修煉吐納的繼續,這痛苦迅速增強,到了最後王宗景已覺得遍佈全身的經絡氣脈已然盡數被不斷湧入的天地靈氣所脹滿,全身各處都從血肉深處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似無數把小刀突然出現在體內,開始狠狠地切割血肉。
這幾乎就像是無形的凌遲之罪,而他更是一下子彷彿回到了數年前他還年少時,為了在那片森林中生存下去,不得不以金花古蟒詭異的蛇血浸泡己身的那段可怕日子。
他額頭的冷汗一下子便湧了出來,差點忍不住一躍而起,但最後仍是靠一股狠勁強忍下了,緊咬著牙關,慢慢開始閉合周身竅穴。而這一次所耗費的氣力精神,卻是十倍於之前開啟竅穴的時候,沒關閉一處竅穴,便覺得令人齒酸的可怕痛楚在身軀的那一處狠狠磨折了一番,只不過片刻之間,他已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
換了常人,此時早已忍耐不住了,只是王宗景於這極痛楚之時,卻仍能保留幾分殘忍的清醒,一如昔年那個無助的少年。只是此刻周身痛如刀割,那痛楚似都從血肉中間而來,抓無抓處,撓無可撓,直欲令人發瘋。卻不知這世間,為何竟有這般古怪而瘋狂的修行功法,在這一刻,王宗景甚至腦海中還飄過一個念頭:那小鼎不過區區四歲小兒,修此功法,難道他竟然比自己還更能忍受此等劇烈痛楚麼?
究竟是哪裡不對了!
他咬著牙苦忍著,然而此刻已經再無退路,洶湧澎湃的靈氣充斥塞滿了他體內所有的經絡氣脈,非執行一個周天後不能消失,否則等待他的,必然就是如此肆意妄為的可悲下場,經絡碎裂,縱然不死也要從此斷了修行之念。
想到此處,王宗景把心一橫,如困獸回首,絕望咆哮一般,在凌遲般的痛苦中,發狠似的用盡了全身力氣,去勉力控制體內洶湧澎湃的靈氣,讓他們依著經絡氣脈緩緩前行。
一次,不成,兩次,不成,三次,還是失敗。
每一次失敗的痛苦,都彷彿比前頭更加令人痛的發瘋,冷汗涔涔而下,從額頭滴落髮梢臉龐,連他衣衫的前心背後,此刻都已盡數溼透。
只是他依然還未死心,還不放棄,依然咬著牙,於絕境之中掙扎著,痛苦襲來,就算身子不由自主地發抖著,他也在重重的喘息聲中,以一種殘忍般的決絕,對自己的身體再一次發動那可怕的操控。
無聲無息的午後屋中,喘息聲彷彿越來越重,越來越快……
每一次的失敗,都帶來了刻骨的痛楚,然而擁擠在氣脈中的靈氣實在太過充足,不管他如何催動,依然是一動不動,無法行走。要知道,在這之前王宗景所修煉的清風訣,每一次面對的不過只是小小一縷靈氣而已,而此刻在他體內的靈氣何止多了千倍百倍?
眼看就要絕望,眼看終於還是絕境,王宗景在不知多少波可怕的痛苦侵蝕下,全身汗出如漿,身子幾乎都已不受控制地以古怪的姿態開始痙攣,甚至於,他連張開嘴喊叫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無力地從端坐的姿態向旁邊傾倒下去,一個歪斜砸到了堅實的松木板上,什麼打坐姿態五心向天,早就變了形狀,王宗景口不能言,只能大口喘息著,那一波波一股股如怒濤般的痛楚,眼看就要將他淹沒。
忽地,也就是在這摔倒的一刻,在顫慄的絕望的痛苦中,王宗景突然感覺到身軀之中,血肉深處,那擁擠的經絡氣脈裡猛然一動,原本呆滯不動的巨量靈氣向前猛地彈動了一下。那一刻,如沉溺之人抓住稻草,如修仙之士望見天光,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突然回到了他的身上,哪怕那變化是如此的微小,哪怕就算是理智也要為之唾棄的一點瘋狂。
他發出了一聲低沉地嘶吼,不似人聲,更似妖獸,閉了眼,咬緊牙,哪怕嘴角滴落絲絲鮮血,卻是不顧一切像是瘋了一般,去追蹤那一瞬間的彈動。
靈氣,又一次微弱地跳動了。
一次,一次,雖然微弱,在感覺中卻是那般的清晰無比,王宗景瞬間精神大振,哪怕身子依然還在痙攣地顫抖著,不成人樣地倒在松木床上無法起身,但是在這個寂靜的午後,他依然堅持著與自己的身軀決一死戰。
靈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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