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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康“哦”了一聲,答應了下來,但臉上仍有些憤憤不平之色,蘇文清則沒有再去看她的哥哥,而是轉過了頭,有意無意地向火字房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火字房中,仇雕泗坐了一會便也離開回房了,只剩下王宗景一個人。他枯坐半晌,只覺得自己的精力隱隱又有些不濟,身子也感覺有些疲累,想來是昨日那一場突如起來的大病並沒有盡數恢復的緣故。猶豫片刻後,他在心中輕嘆了一聲,為那位相交只兩月有餘,但印象卻是不錯的巴熊輕輕默哀了兩句,便也硬起了心腸不再去想,直接上床去歇息了。
與之比較起來,孫家莊孫老漢一家的悲慘遭遇,只怕悲慘十倍有餘。
第五十四章 奸細(下)
這一覺感覺又是睡了很久,王宗景覺得自己做了好多個夢,夢裡總看見一些痛苦悲慘的事,想要醒來卻總是陷於夢境,有種掙扎不出的無力感。好容易一夢忽醒,他一下子在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喘氣了好一會,才慢慢從恍惚的夢境中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時已經溼透了。
王宗景緩緩下了床,走到牆角的松木櫃邊,開啟櫃門拿出一套新衣服換了,眼角的餘光處,櫃子裡那一個黃色的葫蘆依然安靜的躺在角落,王宗景面無表情的看了那葫蘆一眼,隨即順手帶上了櫃門,“啪”的一生,將那個葫蘆重新關進了黑暗。
儘管感覺身上還有些疲累,回憶起剛才的夢境也不算太愉快,但睡了這一覺起來,王宗景還是覺得自己的精神又好些了,隨意走到窗前推開窗扉,頓時一股新鮮的微風吹了進來,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已是黃昏時分。
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夕陽西下,日暮黃昏,天際遠處的晚霞如同火燒一般,燦爛而美麗,如光明墜落前發散出最炫目的色彩,映紅了半邊天穹。哪怕是在他們這個小院落之中,此時此刻,也似染上了一層略帶紅暈的昏黃之色。
只是,這片看似美麗的景色中,庭院裡卻並沒有呈現出安寧景象,反倒傳來一陣喧鬧聲。仇雕泗、蘇文清和小鼎三人都站在院子裡,看著同一個方向,院子裡的另一頭站著好些個青雲門弟子,個個神情嚴肅,不停走動,看那方位,卻是在巴熊原來居住的土字房附近。
王宗景心頭一跳,幾乎不假思索便開啟房門快步走了出去,來到院子裡後,蘇文清與仇雕泗都向他看了過來,王宗景對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走過去和他們站在一起,同時看著那些青雲弟子在土字房進進出出,不時搬出一些行禮包裹書卷什物來,便輕聲對她二人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仇雕泗默然不語,小鼎則仍是一臉好奇地看著那邊眾多師兄姐妹們忙碌不停,只有蘇文清道:“看著樣子,應該是想翻找一下巴熊的遺物,看能否找到為何有人想要殺他的情由吧!”
王宗景默然,抬頭望去,目光所及之處,很快便看到穆懷正等人也在那屋中,不過看了一會,似乎姐姐王細雨今次並不在此,而那穆懷正的面上,原本平日裡就嚴肅的神情,此刻看上去似乎更顯凝重了。
王宗景看了一會,輕聲道:“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的嗎?”
這一次卻是仇雕泗開口回答了他,道:“差不多是申時一刻來的,你沒聽見?”
王宗景點了點頭,道:“我那時覺得疲倦,就上床睡了,沒聽到外面的動靜。”開始說的平淡,但說到後頭,王宗景心中悚然一驚,驚覺自己這兩日竟然在重病之後如此鬆懈,要知道,昔年在那片原始森林中,就算是夜深人靜安睡的時候,只要有少許動靜,他也能立刻從最深的睡眠中瞬間驚醒過來。
只要他心中這麼想著,面上倒也沒流露出什麼異色,仇雕泗點了點頭,看來也覺的王宗景大病之後,這麼睡上一場也屬正常。旁邊蘇文清看了王宗景一眼,雖然沒說什麼,但眼神中也流露處幾分淡淡的關懷之意。
從申時一刻就來到這裡,一直搜到了黃昏時分,穆懷正等一行青雲弟子不可謂不細心,但屋子就那麼大,搜來搜去也就這點地方,所以在王宗景出來之後不久,一眾青雲弟子也結束了對土字房的搜查,紛紛走了出來。在王宗景等人的目光注視下,只見好些個青雲弟子手間都提著大大小小的包裹物件,顯然就是從土字房裡搜出來的,隨後便一一走了出去,離開了這個院子。
天漸漸黑了下來。
王宗景抬頭看了看蒼穹,只見夕陽已然落山,曾經燦爛如燃燒一般的晚霞終於也歸於平靜黑暗,融入到夜幕之中,消失不見。一點一點的星光,緩緩探出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