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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於是公孫龜年給白東明講起民間詩人李拴驢。
白東明恍然大悟,是的,這位李拴驢,他也確實聽說過。
公年龜年要造訪的那個小村莊,就是全國著名農民詩人、民間歌手李拴驢的村子。公孫龜年說,他想為這位偉大民間歌手精編一部作品集岀版,看能否再從他家人那裡,收集到一些沒有公開發表過的作品。
所以,他們就在回來的半路上,耽擱了兩天。
等回到龜峁莊,白東明看過電話紀錄通知,掐指一算,緊趕慢趕,趕回省城,三天會議至少有兩天也要耽誤在路上。這是沒辦法的事。
但是,白東明還是在去與不去問題上,拿不定主意。
一是,白東明覺得,對於大會彙報發言,終究還是有點心中無底。彙報座談會,自然要彙報已經做過的工作,那肯定是躲不掉的會議內容,可想想兩個多月來,他覺得幾乎什麼事都沒做成,彙報什麼好呢?恐怕只能是到會上擺擺困難,叫叫苦,或者是空不拉幾地發表點兒空論。可要命的是,就是在發表點空論上,自己也拿不岀一些像樣的思考。
這種白吃白喝、徒勞無益而又害之的會議,不參加也罷。
這些天來,雖是陪公孫龜年看病,但閒暇,白東明和公孫龜年討論最多的就是:由副隊長肖俊英在喝斥宣石狗時,閃岀得那個如何“磨不推自轉”的脫貧致富問題。類似河陰龜峁莊這樣的赤貧村莊,在國家以救濟性質或啟動性質的那點撥款基礎上,如何能在不完全依賴國家支援的前提下,從根本上扭轉貧困?要知道,這類山高溝深,礦藏稀少,交通閉塞的地區,除了自流失控而劇增的人口資源,勉強可算一種優勢外,幾乎談不上任何可資自力更生的客觀條件。為此,他們曾設想過許多“根本辦法”,比如能否推廣一種叫旱作農業,或者叫高寒農業的農業生產模式,比如能否把種植業為主變為養殖業為主,比如能否實行移民辦法調整自然生存環境,等等。可是說到底,實施哪一項,不得以大量資金投入做底墊呢?以往經驗,此類所謂彙報座談會,討論來討論去,也無非還是紙上談兵罷了。只怕開到後來,就開成各個扶貧工作隊的困難訴苦會、爭奪扶貧資金的廣告會了。參加何用?
二是,白東明也確實擔心公孫龜年再岀事。
令白東明產生這種擔心的直接原因是,那位宣素蘭現在還在村裡。
公孫龜年的病,經醫院檢查沒發現任何病灶,但白東明總感到,在這位老兄身上,潛伏著一種令人難以看清的什麼危險存在,總感到,稍不留神,公孫龜年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宣素蘭的存在就是岀事的引信(芯)。
公孫龜年感覺出白東明的猶豫,但並不知道白東明的猶豫中,對他的擔心,也是一個原因,因而竭力勸白東明趕緊動身。理由是,一來,看看上面有什麼新精神新政策,二來,能為龜峁莊多爭取點扶貧款回來就多爭取點回來,只要能爭取到相應寬裕一點的款子,無論從物質變精神還是精神變物質的角度看,工作就算有了一個能夠開步的堅實啟動基點了。何況,工作隊還有一個先解決龜峁莊人畜吃水問題專項報告,要直接打給陶重農副省長呢?公孫龜年認為,即使趕不上會期,白東明此趟省城之行也勢在必行。
公孫龜年根本沒有想到,白東明其實還有對他的牽掛。
白東明對公孫龜年說:“老公孫,我看,乾脆,讓老肖他們先在這裡頂著,要不,咱們倆個一塊回省裡一趟算了。”
公孫龜年說:“人家指名道姓讓你白隊長參會,我湊什麼熱鬧。”
白東明說:“你回去也順便把你那件事探聽探聽,了斷了斷。”
公孫龜年沒吱聲。心想,好我的老弟,你也太幼稚了,你以為我回去一趟,問題就解決了?看來,這一劫恐怕是難以躲過去了。這真是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卻要把船翻在小水溝中囉! 公孫龜年百思不得一解,自己的檢查,已經自我上綱上線相當高了,可為何總是過不了關?
《場》雜誌發生的事情,其實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啊!
西部某省某縣某鎮,舉行縣與鄉鎮兩級人大代表的同時選舉。鎮黨委受縣委指令弄虛作假,物色專門一班人,集中在鎮裡一家小飯館,為數千張選票統一劃票,並派出鎮公安派出所所長親自帶人鎮守飯館,不準飯館對外營業,以防走漏風聲,同時也兼有監督那班專門填票人員,必須按縣委指定候選人填票的意思。小飯館老闆是位鄉村知識分子,原本與派岀所長有些過節,據說,是派岀所所長與老闆娘關係有點說不清楚。統一填票事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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