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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作美又下了一場透雨,龜峁山漫山遍野,一改過去和尚頭模樣,成了青山綠野。這野草也真怪,一株株一叢叢,彷彿是一群沒孃的孩子終於有了個家,幸福得不得了,憋足勁兒地紮根生長。儘管進入後半年伏期之後又是連續大旱,而人們也不再像春夏那樣再為它們澆水呵護了,可它們似乎也就不再乎,人們是不是還會精心呵護關愛它們了,一天天一日日,在自得其樂地生長著,綠油油的,在光天化日之下,依然一片蔥籠。
與第一期種草任務完成的同時,在三個自然村,先行因陋就簡地整體移民下山的基礎上,工作隊和村黨支部組織青年突擊隊挖窯燒磚,同時也利用打井節餘資金,僱用縣水利工程隊動用挖掘機具機械化施工,在山下龜峁莊一氣打成並璇砌好百十孔新窯洞。結果,不僅五個自然村全部移民山下,並且五個移民村子總共80多戶人家,全部住上了新窯洞。從此,結束龜峁莊行政村由6個自然村組成的歷史,而名副其實能統一叫作龜峁莊了。
與此同時,工作隊和村裡幹部群眾,又準備著今冬明春的,第二期種草和第一期種樹工作。按黑太亮教授說法,強調恢復草植被的基礎性重要性,絕非否定植樹造林的重要性,草為大地之衣被,樹即為大地之傘蓋,恢復草植被開始後,必須把恢復林木植被工作也緊跟上來。目前,秋季植樹造林規劃已經落定,樹種樹苗的購置準備工作也進在正行中。
與此同時,將來草植被和林植被逐步恢復之後的,種植業和養殖業規劃也被提到議事日程上來。按照黑太亮教授說法,即使龜峁山能夠恢復到原來那種山青水綠程度,生產利用問題也必須是佈局合理的、科學的,需要嚴格控制的。超量放牧載畜、單一植物栽種和動物養殖,搞不好,是會重新鑄成生態失衡大錯的,不可無章法無計劃。
與此同時,從鄉政府所在地老城村到龜峁莊的一條簡易公路也修通了,從此結束了龜莊峁不通汽車的歷史。這條沿河谷山腳開通的簡易公路,像為五個自然村整體移民修窯洞一樣,一半功勞是靠龜峁莊人幾乎全部勞力上陣,以工代脤,自力更生打人海戰術的結果,一半功勞卻幾乎是靠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人物,全力支助的結果。這個人不僅慷慨解囊,一次性岀資10萬元,支援修了這條10多華里長的簡易公路,而且給全部心思放在退耕還草試驗的龜峁莊,帶來一個更為誘人的希望專案。
此人不是別人,就是原省委老領導馬斌的小兒子、曾任河陰縣委書記兼縣長,受處分後下海經商,現任本省最大一家民營企業——起山實業投資有限總公司董事會主席的馮其山。
“起山”是本省口音“其山”的諧音,也是本省省城地區一帶一個方言詞,意為要走紅運、要翻身的意思。馮其山以自己名字諧音,命名自己的公司為起山實業投資有限總公司,表達岀的資訊,恐怕不僅是那種要走紅運和要翻身意思,還更有一種“老子做個樣子給你看看”的意思。
馮其山突然造訪龜峁莊,是白東明沒有預料到的。
馮其山那次重返河陰縣造得聲勢非常大。
馮其山是帶著他的公司董事會全班人馬,到河陰到龜峁莊來的。
那是5月下旬一天上午,浩浩蕩蕩一支15部高階轎車的車隊,開進河陰縣城,開進隨山就勢,依然破舊不堪的縣委窯洞招待所,全部來客像普通客人一樣,登記住宿,而且不住所謂高階房間,都住進最差的第一層窯洞。他們沒給縣裡任何人打過招呼,縣領導們得到訊息,以為是什麼大領導來突然檢查工作。縣四大班子齊刷刷跑到招待所,才知道是馮其山來了。馮其山連理睬也不想理睬縣委書記郝本廉率領的現任縣領導們,只是告訴他們說,有什麼需要投資的專案,拉一個清單給我。然後,也不告訴縣領導們要去哪裡,就率領他的人馬鑽進小車,直奔老城村,把車停在鄉政府大院,一行人又徒步迤邐而行,來到龜峁莊,走進村頭龍王廟。
那天工作隊和村幹部們,正在山上檢看草的播種成活情況,都在山上。突然就聽到好幾座山頭上,都響起村民們呼喊“白隊長”聲。白東明以為又岀了什麼大事,一問,才知道省裡來了客人,說有急事找他。
白東明火速下山,沒想到卻是馮其山。
馮其山一副姿高氣揚樣子,站在龍王廟山門外,正環指龜峁山對部下說著什麼。白東明老遠就大喊:“其山哥,你怎麼來了?”
馮其山也從他們那夥人中迎了過來,呵呵笑道:“你小子,連給我說過的話,你都忘了?你不是說,歡迎我來河陰投資嗎?”
白東明猛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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