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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坐,還要罩這套子上去。”嫋煙也道:“可不是呢,你瞧著明兒略坐一坐,又要教人去了他呢。”海棠笑道:“爺說,這冰冷的椅子,只能像我這樣,坐坐還不打緊,姊姊們是坐不得的,所以要用這個套子。”說著大家都覺好笑。一時套齊了。四個人便一串兒手將手的往石橋上走回來。
忽嫋煙放了手道:“哎嚇,險些兒忘了。你們先走,我去轉一轉來。”春妍問:“什麼事?”嫋煙道:“那個魚也剛才忘記丟了他,我去丟了池子裡來。”說著,便獨自迴轉來到亭子裡。把那個魚撈在手裡,忙拋在池子裡,看他還氽著不沉下去。嫋煙一面看著魚,一面用帕子揩手,揩乾了便拿帕子去抹臉。猛覺得一股腥羶氣,燻得要嘔了。再聞一聞連手上都有了,原來這金魚是最腥氣的。嫋煙暗暗好恨,便把那帕子也撂在池子裡。再到池邊去淨了手,向衣角上揩乾。剛要走,忽荷花叢裡飛出一隻白鷺,把那個死魚一口擒著,拍拍的飛向水流雲在堂那邊去了。
嫋煙便站起來,信步走石橋上去。剛到綠雲深處門首,覺得腳底下踹著一件軟軟的東西。低下頭去看時,卻是一個手帕子裹著不知什麼。因拾起來看那帕子,已踹的都是泥了。便提著指尖兒抖開來看裡面,卻裹著一隻小小的軟底紅睡鞋兒。心裡跳了一下,見四下沒人,再細看腳寸卻還不到三寸,是扯弓頭的,那鞋底兒竟不過二寸光景。因滿肚想轉道:“咱們府裡除了婉小姐再沒有這樣的小腳寸兒。光景定是咱們這位爺和婉小姐玩,故意藏過他一隻,卻不道掉在這裡。幸而是我拾了,倘然被小廝們拾了去,成什麼話!”想著便暗暗埋怨,忽又轉念便滿臉飛紅起來。將那鞋兒仍將帕子裹了揣在懷裡,慢慢的走回天風樓來。
寶珠卻出去和石時談天去了,便一個兒坐著納悶。又把那鞋兒拿出看了一看,藏在自己枕頭底下。心裡又七上八落狐疑著,當是寶珠和婉香有了什麼事情。不知這鞋兒究竟是誰的,且看下回有分教。正是:
分明鸚鵡多防到,不是鴛鴦暗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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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暗猜疑秦公子受屈 明譏諷葉大人貽羞
卻說這日寶珠和石時,一直談到起更才進來。見嫋煙揹著燈坐著,一聲兒不言語。因陪笑問道:“姊姊你又怎麼一個兒在這裡納悶。”嫋煙笑道:“誰講來,好好的悶什麼來。爺什麼時候出去的?”寶珠道:“我傍晚才出去的。怎麼,敢有什麼事兒?”嫋煙道:“也沒什麼。爺今兒可曾往綠雲深處去來?”寶珠道:“我今兒沒去。剛日間是打留餘春山房下去的。”嫋煙又道:“剛婉小姐房裡少了件東西,叫人來問爺可拿不拿?”寶珠詫異道:“什麼?我沒拿他一點兒東西。他失了什麼了?”嫋煙低聲道:“說失一隻睡鞋兒,敢是爺藏著。”寶珠正色道:“這是什麼話,我哪裡敢拿他這樣的東西!這個失了還了得,敢丫頭們偷去了。不過,丫頭們要這一隻什麼用,這個古怪。”嫋煙見他正顏厲色的,心裡詫異道:“這個不是爺掉下的,還有誰做這種事情?這便奇死了人。”因向寶珠道:“爺不要這樣大驚小怪,教人聽見成什麼話。你既不拿,我給你瞧一件兒東西。”說著便把枕頭下底的鞋兒取出來遞與寶珠道:“這可不是婉小姐的嗎?”寶珠接來看時,宛然是婉香的腳寸。因道:“怎麼你藏他的東西?”嫋煙哼了聲道:“我藏他的,我只問爺是誰藏他的。”寶珠急了道:“哎嚇!這個怎麼能冤我來。你不信,我賭個咒你聽。”因道:“倘是我藏這個東西來,立刻叫我……”嫋煙忙掩住口道:“可又來,這也不犯著急得這樣。”寶珠看著鞋兒,忽道:“這不是婉姊姊的。你瞧這幫兒是大紅的,婉姊姊一輩子不愛穿大紅的。你瞧他自從到咱府裡來了,你幾時見他穿大紅鞋兒。況且鞋兒是扯弓頭的,不很尖,小雖小,底兒也這樣闊。這個定不是婉姊姊的。你老實告訴我是誰的,不要嘔我了。”嫋煙被他一說,仔細看時,鞋樣果然不像婉香的。往常見婉香的鞋底兒纖瘦得很,不是這樣粗蠢。因道:“這更奇了,是誰的呢?我是從綠雲深處門口拾來的。我當是你遺下的,所以怪了你半天,照這樣說,難道又出怪了。”寶珠道:“你也太不明白,便是我的,我也斷不肯帶在身邊大白晝裡逛去。設我被姊姊妹妹搜了出來算什麼意思。既是綠雲深處拾的,喊那邊的丫頭來問一問,便有影兒可捉了。”
嫋煙一面聽著,一面看那鞋兒,忽道:“是了,定不是婉小姐的。你瞧這花是初學手兒做的,攙罩的針腳兒又不齊,絨線又不光絹。光景是哪一個丫頭拿這個打算送小廝去的呢。”剛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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