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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宮犯宮為正犯。”秦文道:“怎麼宮能犯宮?”寶珠道:“黃鐘犯大呂便是以宮犯宮,以宮犯商為側犯;以宮犯羽為偏犯;以宮犯角為旁犯;以角犯宮為歸宮,週而復始。”秦文道:“那你還沒仔細,可知四犯是總名,一宮皆有四犯的。”寶珠連道:“正是呢。若把四犯細講起來,原十二宮各有所犯。以十二宮照前律呂相間排去,如黃鐘宮犯無射商為宮犯商,無射商犯夾鍾羽為商犯羽,夾鍾羽犯無射閏為羽犯角;無射閏犯黃鐘宮為歸宮。以此類推,只寫一紙出來,便明白了。”秦文道:“你便寫一紙出來我瞧。”說著便將筆硯移到桌角上來,令寶珠寫。寶珠欣欣得意的一氣寫了一張呈與秦文。看是:
律呂四犯表
宮犯商商犯羽羽犯角角歸木宮
黃鐘宮無射商夾鍾角無射閏
大呂宮應鐘商姑洗角應鐘閏
太簇宮黃鐘商仲呂角黃鐘閏
夾鍾宮大呂商蕤賓角大呂閏
姑洗宮太簇商林鐘角太簇閏
仲呂宮夾鍾商夷則角夾鍾閏
蕤賓宮姑洗商南呂角姑洗閏
林鐘宮仲呂商無射角仲呂閏
夷則宮蕤賓商應鐘角蕤賓閏
南呂宮林鐘商黃鐘角林鐘閏
無射宮夷則商大呂角夷則閏
應鐘宮南呂商太簇角南呂閏
秦文看了點頭道:“這便是了。可知十二宮生八十四調,你也辨得清麼。”寶珠道:“這個解得來。每宮以宮商角變徵羽閏七音生七調,變即變徵,閏即閏宮。宋譜多隻用一字,分別注拍。”秦文道:“這個你既知道,可知每宮七調有幾調可用?”寶珠道:“如黃鐘宮以七音生七調。一曰正黃鐘宮、二曰大石調、三曰正黃鐘宮角、四曰正黃鐘宮轉徵、五曰正黃鐘宮正徵、六曰般涉調、七曰大石角。卻只用正宮、大石、般涉三調,共八十四調,只用三十三調。”秦文道:“你試寫出來瞧。”寶珠便拿筆寫道:
黃鐘七調:只用正宮、大石、般涉;
大呂七調:只用高宮、高大石、高般涉;
太簇七調:只用中管高宮、中管高大石;
夾鍾七調:只用中呂宮、中呂調、雙調;
姑洗七調:只用中管、中呂、中管雙調; 仲呂七調:只用道宮、小石調、正平調:
蕤賓七調:只用中管道宮、中管小石、中管正平;
林鐘七調:只用南呂調、高平調、歇指調;
夷則七調:只用仙呂宮、仙呂調、林鐘商; 南呂七調:只用中管仙呂宮、中管仙呂調、中管林中; 無射七調:只用黃鐘宮、羽調、越調;
應鐘七調:只用中管黃鐘、中管越調。
秦文看了說:“很不錯,這個你倒明白。你既講究音律,我給你瞧一件兒。”說著便拿過筆來寫了幾字,遞與寶珠道:“這個什麼字?”寶珠看寫著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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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笑道:“這個認得。”秦文哼了一聲道:“這是姜白石詞稿中的注拍,宋代迄今無有識者,你認得。敢有鑿鑾可據的麼?”寶珠道:“這個哪敢在老爺面前謊來。這宋譜應指字法,原應著十二律。老爺這個還少兩字。”秦文道:“我忘了,那你寫我瞧。”寶珠便接過筆來,並排寫了兩行:
黃大太夾姑仲蕤林夷南無應
△ㄡㄋマ1ㄣ乙人ㄋめリ秦文看道:“律呂果然被你譯出了,你可能辨聲出口麼。”寶珠道:“這個便與今時工尺無異,古為管色,今為指法。剛老爺寫的九字譯到今譜便是:六、凡、工、尺、上、乙、四、合、五。”秦文道:“怎麼便是這九字?”寶珠道:“宋譜原與今譜無異。只看沈括的詞集,原本字旁註譜,原是草書工尺,並無ㄡ△等字樣。沈括與姜夔同時,可見陸鍾輝所藏汲古閣白石道人詞集,旁註△ㄡ等字是誤。老爺不看別的,只看白石集內琴曲所注指法,ワ誤作個,┕誤作⊥,上曲下冬誤作上曲下及,省誤作自。可知久字是草書六字之誤;△乃合字逸其半;フ乃工字缺一筆;マ乃草書四字失其筆意;ㄣ乃上字缺其點劃;ㄋ乃五字缺一劃;人乃尺字缺其頭;リ乃幾字缺其鉤;乙乃挑字作┕形寫。近本竟以久字寫作么,ㄣ字寫作ㄣ字,更誤不可體認。凡有圈者即猶近世上字,高音加一人旁作仩,尺字高音作伬,工字高音作仜。”秦文恍然大悟,拈鬚笑道:“這個很見心思。”便別的也不再問了。因道:“你明兒好好的把這個細細編一集子出來,就名個《四聲五音九宮十二律呂考》。我給你發刻行世去。”
因又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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