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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半個時辰,才醒過來,只是嚎啕的哭著。一時,丫頭們報與柳夫人,柳夫人也急急的來了。一見寶珠這樣,也大哭起來。眾人不知道為著什麼,只柳夫人知道寶珠心裡,因哭著厲聲道:“寶兒你放心,有我替你作主,你不要這樣拗執了心。”因喊殿春,扶寶珠到舊日住的院子裡睡去。寶珠早哭昏了,只恁他們做弄著扶去睡了。柳夫人收了淚,回南正院來。藕香也跟了進來,見地下兩個老婆子還坐著。柳夫人盛氣,向丫頭們道:“你喊外面,把花家來的人,都留下了,叫他們著我家寶珠成了親去。”丫頭們一片聲答應,那兩個老婆子,說也不敢,陪笑又不是,只得局侷促促的坐著。藕香欲問又不敢問,柳夫人向藕香道:“花家稀罕有一個女孩子,一家一家的許與我瞧,咱們家難道沒有婉兒寶珠便一輩子沒處提親嗎?葉太夫人本來有話在先,軟兒、蕊兒日後都想給寶兒的,我便允這頭親事去,便你給我往洗垢庵講去,明兒便換帖子。”藕香婉言道:“太太且請息怒,有什麼再講便了。”柳太夫人不聽,便立刻叫喊轎班伺候,我自己去來。藕香不敢再說,心裡著急,怕婉香有甚長短。因送柳夫人上轎去後,便進來吩咐南正院人,不拘是誰,一概不準進園裡去。自己便先來看寶珠,見寶珠已哭得死去活來。嫋煙、晴煙、殿春圍著勸他,藕香也來勸。寶珠只是啞哭,一句話也沒有。藕香坐了一會,便打樓上到惜紅軒來看婉香,見婉香眼圈兒通紅著,倒做出歡喜樣兒,在那裡指使丫頭們收書案桌兒。藕香心裡疑惑。進去,婉香迎著。藕香因道:“妹妹敢是府里人來接嗎?”婉香道:“是呢!家太太打算湖南任上去,著人來接我家去,我也正想著家鄉。只是此去和大嫂子及姊姊、妹妹,有幾天闊別。”藕香暗暗想道,原來他只知道回去,不知道這事,怪道不甚傷心,想著。因探他的口氣道:“妹妹此去,須得幾時才回?”婉香道:“也只看了。”又道:“這府裡三老爺敢也有信來?”藕香暗道:“哦!他原來這樣的想去了。”因道:“三老爺的信,卻還沒來過呢!”婉香點點首兒。因見把書箱收拾好了,便令丫頭們上燈。忽春妍進來說:“小姐可知道,三爺病的兇呢,怎不看看他去。”藕香只做不知道,怎麼好好的病了,快我看去,說著想走。婉香便趁此道:“大嫂子同我瞧瞧去。”便喊春妍掌燈,打院子後面,從樓上走下來。到寶珠房裡,見點著一盞圓玻璃罩的洋燈,寶珠坐在床裡面哭,只嫋煙一人陪著。婉香便走近來一看,見寶珠兩眼腫得胡桃似的,臉兒清減了好些。寶珠一眼見是婉香,便哭著一手兒來扯他。婉香忙退一步,見藕香已不在眼前,仍又走近問寶珠道:“你怎麼了?”寶珠哭道:“姐姐你還問我呢,我只問你哪答兒發付我呢!”婉香不解道:“我去仍要來的,你怎麼又這樣。”寶珠哭道:“你到這地步還哄我來,罷,罷。算我今兒知道你的心了。”婉香道:“啊嚇!這話怎解。”剛說著,外面有人喊嫋煙,嫋煙出去,寶珠見沒人了,便一手扯住婉香手道:“姐姐!你好狠心,你有人家去了,叫我怎樣?”婉香愕呆道:“這從哪裡講起,你聽誰講來!”寶珠因哭著,將剛在南正院門外聽的一席話,告訴他聽。婉香急白了臉,呆呆的道:“哦!原來這樣,這樣我錯會了意了。”寶珠見他神色大變,因道:“姐姐你也和我心裡一樣錯會了意了。”婉香呆呆的道:“我錯會了意了。”寶珠見他目不轉睛的,因著忙了道:“嚇!姐姐!”婉香不應,寶珠又扯他那隻手去。婉香一甩手道:“罷!罷!”說著便自站起走了出去,寶珠忙喊他,卻不道喉嚨早哭啞了,婉香不聽見,呆呆的認著扶梯走上了,打留餘春山房後面,回自己屋裡來。剛到視窗,聽裡面有人講話,便站住了聽,原來是軟玉身邊的寶寶和春妍講話。聽春妍道:“那你老太太可應允了沒有?”寶寶道:“怎麼不肯,本來是有這意思的,早說過,等三爺和你家小姐成了親,他便把咱們兩位也送給三爺做了二房。這會子你家小姐許了別家,咱們小姐便算正了,可會不肯嗎?”春妍道:“難道兩位小姐都肯一時許給了三爺嗎?”寶寶道:“可不是呢!說明兒就要納彩,氣氣花家來的人呢。”婉香不聽這話猶可,一聽入耳,便似一個焦雷打在心裡。一個昏悶,嘔出一口血來,沾得滿身,禁不住一個頭暈,忙立腳定了,靠在欄杆上,兜心泛起,不住口的嘔將起來。春妍和寶寶聽見,忙問誰在那裡嘔。笑春在外面聽見,先趕出去一看道:“阿嚇!是小姐呢。”寶寶、春妍都跌腳跑出來,忙著問小姐怎麼了。婉香早嘔乏了,氣喘喘的講不出話。春妍和笑春兩個,夾扶了進來。寶寶忙替鋪好了被褥,給婉香睡下。拿火照見婉香含著兩包眼淚,臉色潔白,嘴唇也發白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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