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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選用的藥材,是水母和蛋殼?”
劉明這會兒正張開雙臂,牢牢護住病床,連孩子爸爸都不許靠近。
龍誠本來想要衝上去強行拉開這個荒唐的少年,但眼角餘光注意到被灌下一副未知成分藥湯的女兒,雖然離了氧氣護罩,卻並沒出現呼吸困難的症狀,反而倒像比剛才有氧氣供給時更加呼吸平穩,不由得動作一頓,硬是停了下來。
難道還真的對症?
這會兒既然秦墨白這位著名中醫詢問,龍誠也就勉強安靜下來,看劉明怎麼說。
劉明看了一眼那位一臉虛心的白鬍子老頭,十分佩服。
只是一點殘餘的藥液而已,尤其是蛋殼的成分,只有那一點點,這都能分辨出來,可真了不起!
“是啊,水母還有蛋殼,加上海水煮了半小時。”
劉明回答得很流暢,秦墨白更加一頭霧水。
這是個啥方子,哪本古籍醫書有記載?
“老朽秦墨白,對中醫也有過一點研究。”
心中驚疑不定,秦墨白的姿態放得很低,幾乎是用請教的口吻,再問道:“可是……這兩味藥材並不會產生香氣,這藥湯當中這股奇異的香味,是什麼成分,老朽可就認不出了,小兄弟可否為我解惑?”
這稱呼比較怪異,但秦墨白搞不清楚那股香氣的來源,就不敢太託大,兩人年齡相差懸殊,也只能選了這麼個有點不倫不類的稱謂。
倉促之間,劉明沒法掰扯出一整套理論,來解釋為什麼海蜇+蛋殼能夠煉製出藥香。面前這個求知若渴的白鬍子老頭,顯然是中醫的大行家,與其說得驢唇不對馬嘴錯漏百出,倒還不如藏拙,給他來個諱莫如深。
劉明眼珠一轉,正色道:“這藥方是經過高人指點,但有言在先不得洩露出去。所以,很抱歉。”
“哈哈!”
趙亮鑫又高興起來,連秦墨白一起諷刺道:“狗咬狗一嘴毛啊!中亦何苦為難中醫?不過小子你這一手玩得我很高興,多少年沒看過老秦吃癟了,爽!”
“爸爸、爸爸……我渴……”
這邊中西醫之爭如火如荼,劉明身後忽然傳來了兩聲微弱的童音。
雖然聲音很低,但在龍誠的耳朵裡,不亞於九天雷霆!
“小曦!”
龍誠拖著哭音的一聲驚呼,一下子就把劉明劃拉到一邊去,看著睜開雙眼,嘴唇翕動著要水喝的女兒,淚水終於忍不住放縱奔流。
剛才再絕望再痛苦,這個男人也沒有哭,因為他是這個家的最後支撐,妻子可以垮,他不能。
現在,女兒既然要水喝,那明顯是症狀已經大大緩解,緊繃的心神一下子鬆弛下來,再也控制不住眼淚的閘門。
奇蹟!
秦墨白驀然瞪大眼睛,這一刻毫無老態龍鍾的模樣,一雙看似渾濁的老眼裡,陡然間精光四射。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甭管自己覺得水母加蛋殼的藥方多麼荒誕可笑、多麼不可思議,但現在發生在眼前的,是確鑿無誤的療效。
那麼,一切懷疑都只能歸結於自己的無知。
這副看不懂的藥方,真的就是化解蜇毒的不二之選!
轉瞬之間,劉明就從一個不知所謂的荒唐少年,變成了炙手可熱的神奇小子。
“這位同學,你是讀醫科的嗎,剛才那個藥方,你是從哪得來的?”
嗅覺靈敏反應迅捷的記者,迅速就找到了新聞的重點,一個個黑洞洞的麥克風話筒堆在面前,不遠處的攝像機上,紅色光芒微微閃爍,代表著已經進入工作狀態。
“小兄弟,你說有高人指點,不知那人……多大年紀,是男是女,高矮胖瘦?”
秦墨白也失了一貫的冷靜,不惜和記者們擠在一起,詢問那位完全是劉明杜撰出的“高人”。
“同學,咱們來談談唄?”
趙亮鑫也跟著插了一腳,眼睛裡泛起狡獪的光芒,嘿嘿笑道:“這藥方你轉讓給我怎麼樣,價格好商量!”
看這副陣勢,劉明覺得有點不對勁。
替那位不存在的“高人”保密,相當於把一切事情都自己承攬下來,之後恐怕是永無寧日,光是這幫喪心病狂的記者們,都能把他學校給圍了。
近年來大連附近海域,頻繁發生海蜇傷人的事故,一到夏天,醫院接診人數甚至多達上百,雖然死亡的案例並不太多,但誰又願意一家人遊個泳還冒著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