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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楚在心裡咒罵了幾遍,現在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把克洛斯扔下去,這樣的話即使只有一隻手扣在卡車上他也能夠保證自己還能撐更長的時間。
但是——
唐楚皺了一下眉頭,正當他準備想點其他的辦法——甚至說將之前的設想付之於行動的時候,手上忽然一熱,他驚訝地感覺到那隻忽然扣緊他的手,卻聽到身下傳來極其細弱的聲音。
“我,我知道釦環在哪裡,抓、抓——”
唐楚怔了一下,手被拽住,然後朝著一個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地方緩緩移動,直到他碰到了那艱澀的鐵環才下意識地死死抓住。
他無法睜開眼,只覺得手心攥滿了沙。
車子在那個顛簸之後漸漸平緩了下來,說來也奇怪,大概是因為過了風沙區的緣故,周圍的風沙停了下來。
能見度變得高了,之前不絕於耳的尖叫也消失開去,周圍安靜得可怕。
唐楚覺得全身發麻,四肢僵硬。在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他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試圖動了一下手腕。一股鑽心的疼從那裡傳了出來,手心的皮大概都磨破了。
他低頭看了克洛斯一眼,克洛斯的狀況看上去是比他好一點,但是又好不到哪裡去。
唐楚的眉頭一擰,就這麼咬著牙站了起來——即使這個時候大腿的地方已經基本沒有了知覺。
卡羅斯幾乎是在車停的一瞬間開啟天窗跳了起來。他一上去就看到唐楚在活動自己的手腕,手上的鮮血順著手心流下來溼漉漉的一灘。
“我去拿紗布!”
這個時候克洛斯卻突然說話,他的臉上帶著點不自在然後迅速地下了車。卡羅斯的目光輕輕一閃,然後蹲到唐楚面前。
“你還好吧。”
唐楚嘶了一下牙,無所謂地接了一句:“死不了。”
卡羅斯看著他的手,基本已經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對不起。”卡羅斯直視著唐楚,漂亮的棕色眼睛裡帶著歉意。
“有什麼好道歉的,是我自己要上來的。”唐楚接著活動手臂,旋即他抬起頭對著卡羅斯笑了一下,黑色的眼睛像是蒙著一層薄薄的紗,深不見底。
“你有空的話還是幫我按一下腳,我快不能動了。”
卡羅斯順利成章地伸出手,按在了唐楚的大腿上,唐楚嘶了一聲就低下了頭。
克洛斯拿來紗布,唐楚卻沒有急著包,而是挑了一下眉頭看他,道:“有打火機麼?”
“……啊?”
克洛斯愣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打火機。唐楚面無表情地接過然後,用稍微好一點點的左手按下了開關。
橘黃色的火光在空氣中四散開,唐楚剛想將打火機朝著還在滴血的手掌靠近,卻忽然被卡羅斯按住!
“嘶——!”唐楚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卡羅斯從他的手中搶奪過打火機,臉上的神色緊繃,“你想做什麼?”
“廢話,當然是止血!”唐楚顫了一下站起來:“給我!”
“克洛斯你幫他裝繃帶。”卡羅斯二話不說將手上的打火機放到了口袋裡,然後壓著唐楚不讓他動。他可以理解唐楚近乎於自殘的止血方法——將傷口在火上烤,這樣無疑會讓血液凝固,但是這種做法無疑會對手掌產生無法磨滅的傷害。
這樣做的風險太大,如果操作不好就很可能會廢掉整隻手。
“切……真是麻煩。”唐楚最後還是沒有堅持,讓克洛斯替自己綁好了繃帶,克洛斯在這方面顯然是個能手,三兩下就包紮完畢。
唐楚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那一卷被強行綁在自己手上的繃帶。
”“我希望最起碼這幾天能安生一點。”他試了試自己手腕的靈活度,“我可不認為纏著一卷繃帶的手能讓我打爆喪屍的腦袋。”
卡羅斯不說話,只是轉過身跳回了車裡,克洛斯看著唐楚看上去似乎已經活動開去的腳,挑了一下眉。
“需要幫忙麼?”
“……我想我並沒有殘廢到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唐楚冷冷地回了一句,就先克洛斯跳了下去。
然而也就是在下車以後沒多久,手掌忽然傳出了一陣難耐的瘙癢,他皺著眉頭想要去拆繃帶卻發現克洛斯居然打了一個死結!
無奈之下他只好將手在地上慢慢摩擦,但是那種麻癢的感覺卻沒有絲毫消退下去的樣子。
“卡羅斯、卡羅斯,你那邊情況還好嗎?”克萊爾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