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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你不喜歡嗎?”
“不,我喜歡這匹棗紅馬,這是曲呷頭人特意送我的,而且它特別聽我的話呢,好像知道我就是它的主人。知道嗎?剛才我只是輕輕拍了下它的脖子對它悄聲說‘跑快,再跑快,不要讓薩都措追上’,它就跑得像飛一樣了!”沃措瑪坐起來如獲至寶地看著在一旁吃草的小紅馬喜悅地說。
“再快你就要摔下來了,我緊張得心都提到這兒了!”姐姐指指自己的喉嚨,“你還小,這馬看來有點烈,你最好別騎它。知道嗎?曲呷頭人送這馬其實是想要我們家的獒狗崽,都知道翁扎家的獒狗是非比尋常的,知道它下崽了,所以就送了這馬,父親差點把洛洛送給他了,我沒同意,洛洛是這窩黑黑的小狗裡惟一白色的,長得最漂亮的,我捨不得,父親就送了另一隻。我們家的獒狗可比馬昂貴多了,以後洛洛肯定比它的阿爸、阿媽還威猛、高大呢。”
“是的,阿媽說洛洛長得跟獅子一樣,頭圓圓的,所以才叫它洛洛。但這小馬也很可愛,它可聽我的話了,我已經喜歡它了。”
“那好吧,你答應我不要騎得太快了。”
“好,我答應,嘻嘻!”沃措瑪側過身親密地親了親姐姐的臉,她們倆都笑了。
在草地上躺了一陣子,兩姐妹起身手拉著手地走近棗紅馬。
“妹妹,你看,這馬真棒,那天曲呷頭人給它的讚詞好多,說它‘毛色棗紅貴人的神魂馬,右腋一團白色旋窩毛,跑速賽過風’,還有毛質……”
“毛質粗亮優等如鹿皮,牙齒如……嘿,反正它是一匹好馬!”沃措瑪不容置疑地得意地說,一面親暱地抱住小紅馬的頸部,輕輕撫摩著。
“沃措瑪,我們給它取個名吧。”
“好啊,它跑起來像風一樣快,就叫它‘紅色風馬’,行嗎?”
“哈哈,紅色風馬,不好聽,不好聽!”姐姐忍不住哈哈地笑個不止。
“嗯,那你看叫什麼好聽?”沃措瑪也笑了說。
“我看就叫它‘嘎達麥波’,好嗎?”嘎達麥波之意就是“紅色流星箭”。
“好聽!真好聽,它跑起來真的跟流星一樣快呢。它是紅色的流星!”沃措瑪高興地拍手跳了幾下,她喜盈盈地看著姐姐,想讓她也分享一下她的好坐騎,“姐,你騎騎看,它肯定也會聽你的話!”
“好呀,那我們上馬回家,這回該你落後了,沃措瑪。”
“落後就落後吧,鐵青馬在我手裡也許不認輸呢。”
她們一溜煙地往回跑去,不多會兒沃措瑪就被姐姐遠遠地拋在身後。薩都措猛跑著到了大宅樓門口,黑亮的金邊大門正開著,小紅馬一躍,跳進了大門,就在奔進大門的那一瞬間,洞開的大門內,突然“嗖”地竄騰出一隻金色的拖著大尾巴的松鼠,正好撞在小紅馬的額頭上,然後張皇地落在地上掙扎了下,又飛快地躍出銅條裝飾的門檻,迅速地跑遠,逃得無影無蹤,而小紅馬卻因這一撞,驚詫得嘶鳴了一聲,便騰立而起,猛地把背上的騎手拋下來,自己毫無目的地在寬敞的院裡狂奔起來,在院裡幹活的家奴、差巴們慌忙地躲閃著,那群放跑松鼠的孩子們驚叫著四散而逃,這些孩子都是家奴和差巴的孩子。
“大小姐,菩薩啦,這是怎麼回事?大小姐!”女僕志瑪一面驚呼,一面跟幾個家奴直奔從馬上摔下的大小姐身邊,馬伕也很快把小紅馬攔住了,幸虧小姐落進了右邊一堆已清洗乾淨正曬著的羊毛堆裡。
沃措瑪趕到大院裡,躍下馬就撲向姐姐:“姐,阿姐薩都措,你沒事吧?摔哪兒了?疼嗎?”她緊張地摸摸姐姐的頭,又摸摸手臂、腿。
已經嚇懵了的薩都措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確信自己沒有傷著,才對正扶著她從羊毛堆裡出來的女僕說:
“我沒摔著,你把我頭上粘著的羊毛拈乾淨。”她又對另一個僕人說:“去,把卡墊拿來。”
“拉嗦!是,是!”下人忙應道,“小姐,另外換件衣袍吧,身上到處都是。”
“姐,我也給你拈,衣裙上好多,還是換了好!”沃措瑪對姐姐心疼地說。
薩都措在家奴拿來的羊毛氆氌墊上坐下,大家見她沒有要上樓的意思,都不敢多說什麼,因為院裡的人們都知道薩都措悶悶不言不語,就表明她很生氣了。她靜靜地坐了會兒,精神也恢復了。這時,從家奴們低矮狹窄的小房間裡傳來小孩的驚叫聲,只見一個衣著講究的少年正從那些房間裡抓出一個個衣袍破爛而髒兮兮的孩子,他們有的嚇得哇哇大哭起來,有的帶著哭腔求饒著,大院又開始喧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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