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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質清雅的絲琅是個心地善良的貴族女子,她對僕人和差巴從不謾罵或侮辱,如果她親眼看到有人偷懶耍奸,她只會輕言細語地責備一番,也從不輕易差人鞭打下人,所以大家都喜歡她,尊敬她。
此時,在富麗堂皇、樑柱雕花飾彩如宮殿的大廳堂裡,沃措瑪正俯在母親懷裡哭訴姐姐的“罪狀”,她們坐在鋪著華美羊毛絨地毯的雕花長椅上,薩都措卻像一隻乖順的小貓坐在母親腳邊的卡墊上,一言不發,任妹妹哭訴,雖然她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沃措瑪,你就別難過了,馬比人堅強,它會很快恢復的。都說草原男人愛騎馬,女人愛歌舞,沒想到我的女兒會如此愛馬,阿媽當初真應該把你生成男孩!來,抬起頭讓阿媽看看,沃措瑪是不是像男孩?”母親笑著雙手捧起沃措瑪的頭,故意很認真地審視了會兒,臉上還掛著淚的沃措瑪被母親逗樂了,她“咯咯”地笑著,雙手搖著母親的膝,撒嬌說:
“阿媽,你也護著姐姐,你也壞,你壞你壞。”
“阿媽剛才不是已經責備了薩措,你看她不是多想求你原諒嗎?”薩措,是薩都措的簡稱和愛稱,這是藏語名字裡常有的稱呼法。
薩都措馬上接道:“沃瑪,別生阿姐的氣了,好嗎?我再不這樣了。”
沃措瑪“哼”地一聲別了姐姐一眼,把頭扭開了。
“要不,你也打我一頓吧。”
母親微笑著道:“去吧,給薩措幾下,出口氣怎麼樣?”
薩都措跪在卡墊上向妹妹身邊移近了些,頭靠了靠妹妹的額頭:“來,姐給你行碰頭禮了,我們和解友好吧。你要打也可以,姐讓你消消氣,怎麼打都可以。”
沃措瑪拭盡臉上的淚,舉起小拳頭在姐姐肩上捶了幾下。
“用勁呀,我忍著,只要妹妹不再生氣!”薩都措誇張地做出忍受疼痛的樣子對妹妹說。
這一來,沃措瑪才破涕笑了起來,薩都措忙拉住她的手親了親,貼在自己面頰上,然後擁住妹妹高興地說:
“沃措瑪原諒阿姐啦,妹妹你真可愛!”
母親秀美的面龐上愉悅地掛上了幸福慈藹的笑容,雙眼笑成了細細的彎月。
從門外走進來的翁扎土司看到母女三人這樣祥和幸福的情景,他笑了,高興地大聲說道:
“哈哈,兩姊妹終於和好如初了,這樣多好,家裡這才有歡樂!還是你們母親有辦法啊。”他愉快地坐在她們對面的檀香木雕花椅上,又關心地問妻子:“累了吧,一路顛簸夠你受的。一回來這兩個女兒又讓你費心了。”
“沒什麼,看見她們一點也不累了。”她溫柔地微笑著,看著丈夫說。
土司對兩個女兒說:“還不知道母親給你們帶來些什麼吧?快去看看吧。”
姐妹倆手拉手歡天喜地地跑出大廳。
管家澤仁昌珠已安排下人把夫人一行帶來的東西分類清理好了,女傭志瑪把那一箱還散發著芬芳的梨花分成三大束一一插在浮雕花紋的金黃色長頸大肚銅罐裡,首先供一束於四樓經堂菩薩像前,另一束端進夫人臥室裡,第三束正準備端進大廳堂,兩姐妹興奮地嚷著這束花由她們來拿。
“妹妹你拿花,我來拿銅罐!”這樣稀奇的花,她們是不讓下人來拿的,姐妹倆爭著要親自來做。
“好呢!好香好美呀!”
她們一人抱著一樣興高采烈地向廳堂走去,父親和母親正說著話:
“想不到這樣纖弱的你生了兩個烈女兒,沃瑪居然說再打她的馬,她就要跳樓了,當時,我可嚇壞了。”
“她們都像你,特別是薩都措,怎麼忍得下心把小馬打得滿身是傷,真不像女孩子做的事。”
“我們翁扎家沒生男孩,但這兩個女兒卻會勝過男孩,我敢肯定地說,再過幾年就可以給薩都措找個好女婿輔佐她,翁扎土司家族照樣興旺發達……”
父親的話被高高興興進來的兩姊妹聽見了,沃措瑪不太懂父親的話,對這些就不在意了,她跑到父親身邊把梨花遞近父親的鼻子說:“阿爸,你嗅嗅,還有香味呢。”
“真的,苦甜苦甜的清香味!”
薩都措卻生氣地嘟著嘴走到鏤花的檀香木虎皮紋長桌邊,把銅罐往桌上一放,生氣地說:
“阿爸,阿媽,我可不想嫁人,我還小,你們最好別說這些,好嗎?真煩!”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沃措瑪見姐姐生氣的樣子,愣了下,又看看父母,然後把花插進銅罐,學著姐姐生氣的樣子,嘟嚕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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