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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什麼真的是不在意;只有自己的母親最記得兒子屬什麼,剛才看見他走來,我也是吃了一驚,從他出生的那年算起,還真該是屬馬的,我保證他絕不會說假話。”
“那你呢?為什麼不說出聰本可以證明,而他就是你叔叔?”土司又轉向那個年輕人問道。
“天上有千萬顆星,最亮的是啟明星;地上有人山人海,惟父母情最深,我很小就跟隨叔叔聰本,他就像我父親。孝敬長輩、凡事替長輩著想是年輕人集福德資糧之本。所以我擔心的是我如果沒有射好箭,甲波您會不會怪罪我叔叔,叔叔真的不知我屬什麼,即便知道也不願說出,那也是怕我不能把土司爺的這一箭補好,這就會壞了您甲波爺的大事,也怕甲波爺怪罪於我,甚至殺了我,這些擔心是難免的,請老爺一定原諒,我明天一定盡全力射好這箭!”
土司被堅讚的話說得輕鬆起來,他抹了幾下唇須,終於露出了愉悅的歡欣笑容說:
“好,真是會說,看得出你是個不簡單的年輕人,對長輩敬重又孝道!”他爽快地擊了一下腿,又對聰本說,“我相信你啦,以後給我聊聊你們叔侄的經歷吧。聰本,今晚就讓你侄兒好好休息,養好精神,明天就看他的了。”土司終於起身,走到堅贊面前,把堅贊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打量了一番,然後用力拍了下堅贊堅實的肩,滿意地點點頭,愉快地笑了幾聲,向侍從揮了揮手就走了,隨從們馬上就跟了去,所有的貴族都紛紛起身走出賽場,賽馬會第一天的賽事就在土司的笑聲中結束了。
5(七)
第二天,人們的新鮮和激動興奮不亞於第一天的賽馬比賽。翁扎土司家族的神箭本來就充滿了神秘,補射的由來又是如此的傳奇,使射神箭一事更加玄奧。
在寺廟的鼓樂聲中進行了一陣儀軌,天邊雪山頂上抹上了金黃的陽光,草原的人們就激動興奮地聚集在了賽場,人們都想一睹為快,爭著擠著往前站,維護會場秩序的侍衛把人群趕退了幾次,可還是又圍近了,僧俗侍衛就不得不用叉子槍和木棒橫著把人群推到界限以外。太陽還沒從東山頂露出面容,遠處的座座山巒、鬱鬱蔥蔥的森林已漸漸披上金黃的朝陽光芒,低沉的莽號和厲亮的嗩吶聲、鼓鈸聲再次響起,預示著這神聖的一箭就要開始射了。堅贊已沉穩地拿起巨大的弓,今天他穿著火紅的綢衫,腰扎白色細絨氆氌袍,肩披一襲白色立領毪子的長披風,威武如神子。鼓樂聲一停,比賽司儀官看著主席臺上的活佛和土司爺,這時土司和活佛相視了下,土司雙手平伸抬起,司儀官便高聲道:
“太陽將出,射手做好準備!”
堅讚的目光始終凝視著鑲有九道金銀箍和刻有六字真言裡第一個字母的巨弓把柄處,司儀官遞上繫著雪白綢綾結的箭時,堅讚的手竟有些戰慄,這一微妙的舉動還是被人叢裡的塔森,還有土司和聰本看在了眼裡,土司轉過頭看聰本,他們倆的目光對視了下,土司擔心的是堅贊緊張膽怯射不好這一箭;聰本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上,他和塔森的手心裡已捏出了一把汗,他們知道堅讚的箭法和力量,不擔心堅贊能否射中靶子,而是擔心他這一箭會不會在他衝動的狀態裡改變方向,把事情弄糟了。司儀官邁著等距的步子,引領著堅贊向牛皮箭靶走了五十步遠便站住,堅贊轉過身時,他首先看了看左前方的主席臺,這裡距主席臺根本就是在射程之外,他又看了看正前方的牛皮靶,然後舉起巨弓把金箭鏃搭在了弦上,司儀官雙手舉著黃綠兩面旗,頭昂著謹慎莊嚴地看著東方太陽昇起的山峰,人們屏息靜待著,當金光燦燦的太陽從山頂躍出,耀眼的光芒像天神降臨人間一樣,人們都剋制不住激動的心情,輕聲驚呼起來:
“升起來了!”
主席臺旁的巨鼓“嘭”的一響,人們鴉雀無聲了。
司儀官揮了下旗子,高喊一聲:
“射擊!”
堅贊矯健頎長的雙腿穩健地踏在草地上,有力的臂膀已經拉開弓,他聚精會神瞄準靶心,屏住呼吸沉穩靜候,司儀官聲音剛落,箭鏃就從拉滿的弓弦上“颼”的一聲飛出,人們的頭好像被這隻箭繫著,都向同一個方向轉去,雙眼釘在箭上,雙耳彷彿都聽見閃著金光、純金做成的箭鏃瞬間穿過陽光,穿過早晨清新的空氣的噝噝聲響,一聲清脆的“剝”的聲響,那支系著白綾結的金簇箭穿過牛皮上畫著圓的三色中心孔,箭尾穩穩當當地插在圓孔上,那團潔白的綢綾結像花朵一樣穩穩地盛開在牛皮靶心。所有觀眾懸著的心都回到了最舒適的位置,喝彩聲、呼哨聲此起彼伏地響徹在草原上空:
“神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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