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只能以一聲無奈的苦笑回答霍青的呢喃……。
沉緩的搖搖頭,霍青又低徐的道:
“小子,師叔我在江湖上闖蕩一生。到頭來,把自己的獨生兒子也葬了進去。雖然,我終究還是走遍了天涯海角,手刃仇家;但這又有什麼用?我那已經到達弱冠之年的獨子還不是照樣無能復生了?我遠離塵世獨居在這窮山惡嶺裡,說穿了,也只是欲籍著寂寥的歲月來仟侮往昔的殺孽!以孤苦的日子來參悟人生的因果。我常想,我那獨子是為什麼會遭到橫死厄運的?還不是因為我在外面傷生太多,雙手染滿血腥之後始招來的報應?如若我本來安安份份的,老老實實的,我那獨子一定仍會好生生的健在至今。我兒的喪命,還不全是由我替他招引來的麼?”君惟明深沉的道:“師叔,為什麼你又自己提起來這段傷心往事?”霍青枯乾的面容蒙上一層陰霾,他道:“小子,我是擔心你展開報復的手段之後,也會同樣替你帶來痛苦與不安,或者,會禍及你的一些親人……”君惟明搖搖頭堅定的道:“以殺戈邪惡,用鮮血洗羞辱,持豪義明忠奸,仇必須報還,恨必須消彌。為了這些,師叔,我甘願以生命賠上,爭抗到底,一切犧牲在所不惜。否則,人人姑息,事事馬虎,天下豈尚有公理可存,世間豈尚有善惡之分?師叔,請不必以我為念。我已決定如此了!”霍青猛一跺腳,道:“也罷,孤處‘盤古山區’近六年,日夜面對著你那些奇珍異寶,修省多日,我也並末悔透什麼,甚至連一個,‘嗔’字也參不盡,你看,方才我斬絕那些人的手段,又有多少改善了往昔的習性?天下惡人如不誅除殆盡,正義一朝不得伸張,只怕我這一生也悟不透什麼了……”君惟明驚惑的一怔,忙道:“師叔,你老人家?……”霍青一揮手,道:“可能你是對的,要用行動來維護公理。也可能我是對的,應以靜思懺省來悔惡勸非……但不論你對我對,小子,你這樁事我同意你去做了。可是,卻要記得兩句江湖上最通俗的話……”君惟明輕輕的問道:“那兩句話?”霍青徐徐的道:“得放手時且放手,該饒人處便饒人!”唇角痙攣了一下,君惟明悲痛的道:“謝師叔賜言……”霍青嘆息一聲不再多說。他蹲下身來,極為小心的運起他的功力,為君惟明解除琵琶骨及腕骨上的傷處。然後,他又在額際青筋暴漲中,奮力生生拆卸下君惟明手腳上堅厚的鐐銬,這些在別人須要很費功夫的事兒,在他來說,只不過就是瞬息間已經輕易的辦妥。雖然,在解除這些東西時,曾使君惟明感到了刮骨抽心似的痛苦。
咬著牙,君惟明在冷汗淫浸中卻是一聲不吭。他眼看著那一條條沾染血絲嫩肉的傷處抽拔出血跡斑斑,粘著皮層的鐵鐐鋼銬被硬折斷取下,他甚至連眉頭也未曾皺上一皺。
取脫君惟明身上的這些牢固而殘忍的束縛,霍青沒有使用任何工具武器,完全是以一雙手掌加上他本身俱有的驚人潛力來進行。他那一雙手,就宛如兩把利剪,或是,一對神鉗。
把解下的東西收擺在一起,霍青峭薄的嘴唇抿了抿,道:“行了,小子……你看你琵琶骨及雙腕雙深處的傷口,不但已經有些浮腫潰爛,看上去更是血糊糊,紫團團的,連骨頭的顏色也泛了褐。這幾天,小子,此等罪你可受得了。”“唔”了一聲,君惟明澀澀的笑道:“受不了也得受哪,師叔,你知道這由不得我,他們這樣做,我也只好如此硬挺了……”霍青愛憐又心疼的摸摸君推明頭頂道;“很苦吧?”君惟明坦然點頭道:“當然,這些玩意弄在身上,自不是一件愉快舒適之事,比不上睡鴛鴦床來得安逸……”頓了頓,他又道:“病是痛到骨縫子裡,扎到心上。但我除了忍,沒有第二條路走。好幾次,我都以為要受不住了,但卻仍然支援了下去。師叔,只要我抱著一個希望——一個復仇雪恨的希望,我用意志力是可以克服這些折磨的,雖然,我承認這十分艱苦.險些就失敗了……”由衷的讚賞流露在臉上,霍青道:“好小子,我—直看你能說能笑,完全像個沒事人一般,好像這些東西是加在別人身上似的。行,小子,你行!這種堅忍不屈的定力,全是你師父當年的本色,小子,我喜歡你!”君惟明微微一笑,道:“師叔,你老有如我的親尊父長,不喜歡我,行麼?”一抹欣慰的笑容綻開在霍青冷酷而僵硬的面孔上,顯得特別深刻而動人,他低聲道:“小子,你還被他們灌下過毒藥?你看你,臉色又青又黃,瘀腫浮紫,雙眼黯淡無神,略浮虛光,連嘴唇都帶著灰……”君惟明沙著聲音道:“方才我已說了,確實被他們灌下過一種‘霸王倒’的毒藥,這種毒藥不會致命,但卻會發生可怕的麻痺功能,足使任何服下此毒的人全身痠軟乏力,骨骸裂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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