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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孽,猶可為,人作孽,不可活’,他說正是如此了!”唐康也感嘆的道:“所以說,‘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句話可是一點也錯不了的,有些事情,失誤了尚可補救改正,有些事情,卻只能有錯一次的機會,只要弄砸弄岔了,這一輩子就永別想站起來啦……”忽然,曹敦力的面色有些蒼白,他喃喃的道:“公子……呢,我可不算叛逆吧?”君惟明凝注著他,低沉的道:“你當然不算,曹敦力,你與那雷照不同,他是背主棄義,甘淪苦海,自附於惡魔掌爪之下,而你卻正如與他相反,你乃拋舍邪異黑暗,投向光明,做一個不趨炎,不畏勢,維公理,維綱常的正直之人,你們二人相較之下,幾有天淵之別,又怎麼能混為一談呢?”唐康也立即介面道:“是呀,你們兩個,一位是由善變惡,自甘淪落,一位是由惡向善,洗心革面,可謂全然迥異,其意義亦自就大不相同了……”他頓了頓接道:“曹兄;看一件事不能只觀表面,尚得深究它中間的內涵才是!”君惟明伸手拍拍曹敦力的肩膀,摯誠的道:“你放心吧,曹敦力,我不會虧待你的,雷照與你的遭遇將是兩個鮮明對比,奸佞小人的手段永遠與堂堂丈夫的行為是相反的,童剛殘害他的走狗爪牙,乃是因為童剛身便所為不正,曲理喪德,他的舉止自也是卑鄙及陰毒的,又怎能與我相提並論?曹敦力,你記著,回頭向善的人與甘墜罪惡的人,其後果是必定兩樣的,否則,這世上豈不就也太混朦不明瞭?”寬懷又感激的展開了笑顏,曹敦力忙道:“公子與唐兄說得是,我……呢,我方才是一下聽到那‘叛逆’兩個字,心裡不知怎的有些發了寒……”君惟明笑道:“如今,你大可不必發寒了……”這時,唐康又吩咐手下弟兄取出乾糧來,將就著與君惟明等人分食了,並另派專人侍候著羅昆,一邊吃著,他邊歉然道:“賓士在外,加上地處荒僻,公子,這些粗食太也委曲公子了……”淡淡一笑,君惟明道:“不用客氣,這樣已經很好;江湖中人,理該能以吃苦耐勞才是,你大約不知道我遭受的折磨比起你們來還多得多呢。”他咬下一小塊烙餅,在口中咀嚼著,又道:“就以這次我中計遭難為例吧。”
簡單而明確的,君惟明把他如何受到童剛咬使馬白水與金薇等人諸害他的經過與他事後脫險的始末講了一遍,說的人語聲平靜而悠遠,聽的人卻全驚疑不定,乍憂乍喜,一直等君惟明說完了,大夥才暗暗鬆了口氣!
唐康不由以手撫胸,寬慰的道:
“公子這次得以出險,真是皇天保佑啊!”君惟明笑道:“當然,其中也確實靠了一些機運及僥倖……”突然,唐康記起了什麼似的看著君惟明,他驚疑不定的道:“是了,公子,我記起了一件事——就在公子出事的當晚第二天,我們一共十四個人便奉了當家的火氣諭令進到南松城的‘悅豐錢莊’謁請公子,但卻沒有見到公子蹤跡,錢莊裡的,一位弟兄說不知道公子到那裡去了,我們焦急之下,便在暗一商量後開始分路尋找公子行蹤——。”君惟明吃吃笑了,道:“後來,你們‘搏龍六絕’哥兒們便一直順著城北打道往前趕,就在超出四五十里地的當兒,即在一片路旁的疏林邊發覺了一撥江湖朋友,他們中間,另還有一輛雙轡馬蓬車……”大大的一震,唐康急切的問:“正是,公子卻真的知道得如此清楚?”君惟明大笑道:“我還知道你們停下馬來攀詢,更知道和那個答話的標緻妞兒開過幾次玩笑,吃了吃人家的豆腐呢。……”越發驚疑迷惑得無以復加了,唐康焦灼又滿頭霧水的道:“但,公子,這些事你老為何全知道?莫非你老也正在附近麼?”君惟明眯眯眼道:“我就在那輛馬篷車裡。”唐康怪叫一聲,整個人全跳了起來,他大瞪著一雙牛眼,好半晌才又是悔恨又是自怨的猛力跺腳,一邊用手敲著自己額頭,邊懊悔的道:“該死該死,公子,我們真是該死,完全是一群飯桶!一群白痴!老天,公子近在嘆尺,竟就那麼糊里糊塗的錯過去了,一著失誤,卻壞了多大的事?更為公子增加了多大的苦難?公子,我們……簡直混帳無能到了家……”此刻,唐康身後一個手下忍不住脫口道:“可是!公子老人家為什麼在馬篷車裡不呼叫呢?”望著那張粗獷卻迷惑的面孔一笑,君惟明和氣的道:“當時身染劇毒,渾身虛軟,加上重縛相加,口中塞滿破布,兄弟,你叫我怎麼個呼叫法?”如此一說,那名發問的“大飛堂”漢子不由臉孔一紅,訕訕無語,唐康回過頭去狠狠盯了他一眼,驚道:“真他媽是個豬頭三!就憑你想到的事情,公子還想不到麼?這還用問上一問?”君惟明一笑道:“不要罵。”唐康沮喪的搖搖頭道:“可悔死我了,公子,如果那一天能夠發覺公子,這以後的許多麻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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