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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江七哪裡還說得出話來?他急劇的哆嗦著,目光裡包含了刻骨的哀怨與乞求,那兩張厚溼的嘴唇在噏合著,抖索著,但是,任他如何努力,就是迸不出一個字音來。
搖搖頭,君惟明悲憫的道:
“我知道你怕,江七,我知道;但你為什麼要犯下承受這種罪行的惡事來?你該明白那是犯不得的,你曾親眼看見我們‘鐵衛府’是如何懲罰那些與你犯了相同罪行的人,你也會親耳聽到他們的慘號哀叫。但是,你為什麼還要去犯,為什麼隨著去犯呢?”
不待江七有所表示,君惟明已用足尖勾著江七的後頭,援緩朝前拉了一尺——“我曉得你想求取的是什麼,也曉得你貪戀的東西在哪裡,江七,那是大量的財富與更高的地位;是麼?不錯,你想的這些,是天下人人也都想的,這其中包括了我在內;但是,你應該明白;大量的財富和更高的地位並非是不可能的,卻須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去循著正當途徑求取;不是像你這樣,用卑鄙的手段無恥的陰謀,陰毒的陷害與背義棄仁的惡舉來侵佔;你要把你的夢幻建立在他人的鮮血上,你就必須受到懲罰——設若我不能脫出你們的鉗制,你也會遭到良心的遣責。現在,我已脫了你們的鉗制,你便要接受我的懲罰,江七,我在此時,只能告訴你兩句話:我們倆兄弟一場,我很遺憾。”
驀地——
江七驟足了全身所有的殘力,鬼哭神號般迸出了幾個字:“我知罪了……饒我……礙…”君惟明的動作快得匪夷所思的,江七的號叫甫始飄揚在石洞沉翳的空氣裡,君惟明的腳尖已踏在江七的背脊上,輕輕往前一送,跌進一步。
這一剎間,江七的表情是奇異的,怔仲的,而又迷惘的。他似乎不相信他眼前的遭遇,好像不覺得那兩對要命的毒牙已陷進了他的肌膚裡;他仍在抖索全身卻僵木不能顫動,一雙眼可怕的大睜著,在歪曲的五官下,臉孔上的褶紋全扭陷成了一條不可描述的深溝!
旁邊不遠……
楊陵早己嚇得成了半暈迷狀態,他面如金紙,痴了一樣瞪視著江七的慘狀——那將是他片刻後的寫照——他的舌頭不自覺的伸出嘴外,淌著亮晶晶的口涎,而他的全身,早已被冷汗浸得透溼了……一側,馬白水的鼻孔大張著,黑大的鼻孔在粗濁的出著氣,就像有人正在抓緊他的心臟一般,這位“灰巾幫”的瓢把子鬃眉俱顫,兩隻眼,似要鼓出眼眶子之外了。
比較沉得住氣的,還是金薇。但是,卻也僅僅是“比較”沉得住氣而已,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金薇無論是看的聽的,經的,甚至本身所作的,無不充滿了血淋淋的殘酷,硬闆闆的冷森,陰惻惻的詭異,她可說見了太多世面,經歷太多風險了。但是,她卻沒有嘗試過眼前這種滋味,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呢?那種令人髮指的死亡方式,刻骨銘心的死亡氣氛,那種難以言喻的心頭上的可怕負荷……金薇的面龐是一片雪似的慘白,那幾乎已不像活人的,有感觸的臉了。她的雙唇微張,眸子裡的光芒沉重驚悸,似要窒息,而她兩頰的肌肉卻在不停的抽搐,像是裡面有東西在扯動著似的……忽然,江七全身一震,他撕裂著嗓子般恐怖的尖嗥!
“救……救我……誰來……救……我……哇,呼……呼呼……”只叫到一半,江七已開始了痙攣,他像被人勒住了喉嚨一般,用力吸著氣,雙眼翻白,嘴已大開,整張面孔在瞬息間便成了烏紫!
帶著點憐憫與不忍,霍青沉聲的道:
“小子,這人差不多了!”
無聲的嘆了口氣,霍青將手中的另一隻軟牛皮口袋鞭松,於是“呼”的一聲,一團灰影衝出,正是在馬白水那粗大的身軀上!
心膽俱裂的馬白水差點就嚇暈了,他驚駭的大叫:“救命礙…”就在那個悽顫的“氨字飄蕩在空氣中的時候,正往馬白水身上墜落的那團灰影竟突然一斜,像被什麼無形力道牽引住一般,霍然修轉,重重的摔向另一個人身上!
那個人,正是江七!
君惟明剛剛把合成十狀的雙手放下,笑吟吟的道:“馬老,我這手‘粘虛力’如何?”
馬白水哪裡還有力氣和神智回話?
“太狠毒了……”君惟明聳聳肩,道:
“不錯,我也有此同感。”頓了頓,他又道:“其實,看多了也就會習慣自然,人的肉,和其他動物的肉並沒有什麼兩樣,亦是血淋淋,一大塊一大塊的,一條條一絲絲的;分割禽畜的肉,與分割人類的肉沒有什麼兩:樣,你一定不會懷疑。”霍青哼了一聲,冷冷的道:“謬論!”君惟明笑了笑,自嘲的道:“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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