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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老少兩人與金薇之間已經沒有一點點隔閡了,他們的意志已連成一體,力量已結成一團,三個人的目標相同,心思一致,在這裡面,將不會再有陰謀,再有異夢了……一月後。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君惟明談過了一段異常悠閒而安適的生活。而表面上,也是十分平靜的;他是那麼盡情的休養著,那麼徹底的輕鬆著,又那麼充足的滋補著。他大半時間是用在睡眠、打坐和吐納上,其餘的小半空間,便消磨在散步,聊天與逗趣裡。
由霍青悉心照應著他,為他換藥,扎傷,進補,甚至服持他入浴,更衣,就寢,絲絲微微,霍青都做得週週全全。對君惟明,霍青已不是單純的同門師叔侄之間的情感了。他更像一個父親,一個長兄,一個那般仔細的老管家……在霍青的悉心看顧下,再加上金薇的幫助與照應,君惟明的傷勢已全部復原了;不但復原了,比起昔日他未遭此難之前更見結實,也更見健壯了,他自覺精力無窮,神氣清爽,全身都充滿了活力,充滿了勁頭。
平常,君惟明不去想,也不願想。他知道,現在想多了僅只是為自己增加煩惱,於事實毫無補益,他要把身體養好,將力量蓄足,到了那時,則不用再想,該來的也就會來了!
今天,是一個月來的最後一天,也就是說,君惟明與金薇,就在今天使要離此下山了。
此刻,是正午,天氣陰沉。
石洞的洞口外。
君惟明與金薇並肩站立,霍青則面對著他們。雖然生平所經的生離死別場面太多了,臨到再嘗,卻也總還多少有些悵然。君惟明強笑道:“弟子走了,師叔,下次再來拜謁你老……”霍青抑鬱的道:“下山之後,一切小心行事,如果力量不足,你來找我,我這把老骨頭也豁上算了……”君惟明低沉的道:“不會糟到此等地步的。當然,若是我力有不殆,也自會前來搬請師叔下山。”
看向金薇,金薇如今已換了一身用男人長衫草草改就的灰布衣裙。這套衣裙穿在她身上,雖然有些彆扭,卻依舊掩不住她那國色天香,佳麗風韻;看著她,霍青沙著嗓子道:“金姑娘,你也保重,此去之後,凡事和小子商量著辦。他有時也毛燥得緊,你給我好生留意,別叫他弄砸了!”金薇莊重的道:“前輩放心,我會與君惟明多琢磨的……”霍青一揮手,道:“去吧。記著,完事之後要給我知道!”
不待君惟明與金薇再說什麼,霍青已轉身過去,大步行人洞口,須臾間洞口的石牆已經wωw奇Qisuu書網緩緩閉攏,與那千仞峭壁渾成一體,難分難辨了。
撫平了一下身上的那襲黑色長衫,君惟明提著他那捲軟皮包裹,低沉的道:“走吧!”兩個人徐步行向山坡那邊,一面走著,金薇卻不時回顧,狀頗依依。君惟明望著她,道:“捨不得離開?”輕喟一聲,金薇傷感的道:“這一個月裡,在我來說,可算經歷了一段奇妙而永值回憶的生活;沒有憂慮,沒有困擾。沒有險詐,沒有風浪,更沒有勾心鬥角……我們全是那般坦率,全是那般真摯,想說想笑以至想哭,全由得自己,用不著掩飾,更用不著做作,令人驚異的卻是,這種生活竟然是和我兩個以前的敵對者在一起度過的……”君惟明低沉的道:“至少,這一月中,表面上是如此。”金薇訝異的道:“你不同意我所形容的那樣?”君惟明緩緩的道:“我同意。但是,我們這一個月來之所以那等的無憂無慮,逍遙自在,並不是本來就該那樣的,而是我們不願意去憂慮,不願去困擾罷了。金薇,我們都知道,值得我們煩惱的事情正多……”沉默了片刻,金薇幽幽的道:“我知道……”君惟明的步子有些沉重,他道:“今日之後,只怕又要常與干戈為伍;和血腥為伴了。”輕輕抖了一下,金薇聲聲道:“這並不是意外的事……”吁了口氣,君惟明開始與金額上坡了。他低沉的道:“有些時候,我真羨慕師叔,他是多麼悠閒,多麼恬淡,犯不著整日為那些不值得麻煩的事去傷腦筋,動肝火;常對深山幽谷,日聞鳥鳴露滴,這種日子,太似神仙,悠遠而安適……”金薇輕輕的道:“也太寂寞。”君惟明微微笑了。道:“所以說,人的心性迥異便在於此了。寂寞,有些人認為是受罪,有些人,又何嘗不認為是一種享受呢?……”金薇淺笑不語。於是,他們不徐不緩的順著山坡往上行。兩個人心裡全在想著心事,想著一些過去與未來。或許,他們會想到相似的,或許,就全無關連了……“盤古山區”的延綿山脊展露在他們眼前,那是一片極目所至時蒼莽與幽邃。林木深遠,層峰疊疊。為了要急趕下山,君惟明與金薇已運起輕身之術,就那麼兩朵淡雲一般快速而灑逸的飄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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