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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沮喪的搖了搖頭。一說起這個,心情立刻就受了影響。
我們從大楚國回到歧州,剛一進城就聽說皇帝已經下旨,要派楚元帥以焰天國兵馬都統的身份前去視察西南海防。而且特意點了幾名出身皇族,在與大楚國的交戰中立有軍功的青年軍尉隨同前往,其中就有明韶。據楚元帥猜測,皇帝的意思是想要在軍中提攜更多的青年人才,所以有意要讓他們多些歷練。
另外還有一道旨意是給我和司禮官陳龍陳大人的。讓我們回到歧州之後不可耽誤,即刻返回中京,陳大人已經補了正三品都尉,不日就要外放。而我仍然要頂著侍衛的身份,到沈沛那裡報到。其實我以前曾經跟皇太子明德表過態:不願意做內廷侍衛。但是這樣的安排究竟是他的意思,還是沈沛的提議,此刻也無從分辨。只能等回去再說了。
明韶將兩人的酒杯斟滿,笑微微的說:“我已經送信回家,讓母親去記府跟西夏的父親商議婚禮的事,讓家裡先準備,單等著我回去就完禮。”一邊說一邊悄悄的瞟了我一眼,臉上流露出孩子氣的笑容,就好象一個小孩子藏了寶貝東西,終於忍到一個大家都猝不及防的機會猛然揭示了謎底,一心想看看大家都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似的。
英匯果然張大了嘴,愣了一下才呵呵笑著說:“我就知道你這傢伙從來不需要別人替你操心。”
我真是心花怒放——如果英匯夫婦不在場,我一定回撲過去狠狠的咬他兩口表示獎勵,這些話他從來都沒有說起過,而且看到我因為即將要分開的事情情緒低落,他也只是笑嘻嘻的看熱鬧——是故意要讓我心裡不踏實吧?
英匯豪氣勃發的舉起酒杯說:“來,為你們的親事幹一杯。依我看,你們成親之後乾脆一起搬到歧州來住,這裡雖然沒有京城繁華,但是天高皇帝遠,又是我們最熟悉的地方,守在這裡,也算是為國家守著東北大門。總比廟堂之上每日裡勾心鬥角要逍遙得多吧。”
明韶的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身上,他似乎和英匯有著同樣的想法,都在等著我的回答。我痛快的說:“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就不走了。何必去了再回來還這麼麻煩呢?”
英匯哈哈大笑。
明韶嗆了一口酒,咳嗽了兩聲才說:“真要走也要走的乾乾淨淨。我這樣違背旨意留下來,反倒讓人小瞧了我。”
我撇了撇嘴,這些皇族子弟的榮譽觀念似乎比什麼都要強烈。轉眼看到英匯也是和我一樣的表情,彼此心照不宣的相互一笑。忽然間就感覺英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灑脫十分合我的胃口。
英嫂微微一嘆,說:“明早英雄起來一看你們都走了,肯定又要跟我鬧一通。”
我安慰她說:“我們會回來的,我還要教他使刀呢。”
英嫂和她的丈夫相視一笑,頗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自己盤算:明韶大概要兩個月從西南邊境回來,成親之後如果真能夠擺脫了束縛,回到這裡來也不過就是三四個月的事。
說這話的當時,我自己也不曾料到和英氏夫婦的見面竟然會來得那麼快,而且會是在那樣的情形之下。
這個世界,果然是“一切皆有可能”。
轉天送走了楚元帥和他的護衛隊,我和司禮官陳大人以及宮裡派出來的一百多名隨侍也起程返回了中京。路過並洲的時候沒有見到明瑞,府裡的下人說他還滯留在礦上。我覺得自己是想見他的,但是聽說他不在,我卻悄悄的鬆了口氣,同時又情不自禁的開始為自己的反應感到羞愧。
回到中京的時候,已經是四月初了。
御花園裡細草茸茸,花圃裡各種奇珍異卉爭奇鬥豔。數月以來眼中看到的都是一望無際的荒原,是土黃深褐中微微泛起的絲絲嫩綠。乍然間進入這樣的繁華天地,還真是眼花繚亂,很有幾分難以適應。
我和司禮官陳龍大人跟在內務總管太監王公公的後面,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御書房。趁著王公公進去通報,我抬眼四下裡打量,看上去這裡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只是廊簷下多了幾缸睡蓮,書房的周圍新種了不少的粉鍾樹,一串串粉嘟嘟的鈴鐺一樣的花朵從綠蔭之間倒垂下來, 彷彿搖一搖就會叮噹作響。這也是我最喜歡的樹,記府我自己的跨院還有老爹的書房周圍都種了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和敏之一起種的。
正在神遊天外的時候,前方的臺階上傳來了王公公威嚴的聲音:“皇上宣陳大人,西大人覲見。”
一股無形的威壓立刻襲上心頭。
低著頭跟在陳龍的身後小心翼翼的進了御書房, 簾子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