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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在寂靜的雪原上聽起來似乎格外的清脆。
我和明瑞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明瑞是帶著笑容離開中京的,這樣的笑容把我心裡離別的傷感都沖淡了很多。
這是個自小就生活在陰影裡,卻始終散發著陽光氣息的大男孩。他那雙坦誠的眼睛裡永遠散發著不屑於謀算的磊落,會讓你情不自禁的就信賴他,把他當成自己最可驕傲的朋友。
最重要的朋友。
看著車隊在我的視線裡越行越遠,我卻忽然覺得,我們一定還可以再見面的。
我有預感。
趕到刑部衙門的大門口,迎面碰到陳戰從裡面出來。
明明是大雪天,他卻穿了一雙單靴子。帽子上的紅帶子也歪歪斜斜的飄到了腦後。不知道是不是又被他的老孃哭得不分東西,心煩意亂的不及穿戴利索就逃了出來。
一想到這裡,我對他還真是充滿了同情。
“西夏,別進去了。”他衝我擺擺手:“我去牽馬,你和我一起去李莊村。”
李莊村?我在腦子裡快速的搜尋這個名詞。
李莊村離開中京只有大概一柱香的路程,從地理的角度上看,也算是中京的一個郊區。人口大概有四、五百,中京的居民每日消耗的蔬菜大概有三分之二以上都來自這裡。據說,除了蔬菜,李莊村還有幾處有名的果園。其中的一處名叫李園的,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一大早李莊村的保長就快馬來報,說李園中出了命案。”陳戰騎在馬上,沒有急於趕路,反而先給我講起了案子:“李園是中京李氏布莊李掌櫃的一處產業。少東家李橋夫婦偶爾會到李園小住。今早李園有佃農來求見少東家,下人進去通報的時候,才發現夫婦二人都死在了自己的臥室裡。從血跡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夜裡二更到三更之間。其他的情況,要去了才能知道。”
介紹完了大概的情況,陳戰帶著我快馬加鞭,不多時,就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雪原上遠遠的出現了一片中等規模的農莊。
農莊上空炊煙裊裊,祥和寧靜的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三十九
李園的位置在李莊村的最北端,一條窄窄的小河從莊園外面蜿蜒流過,據說這也是尋芳河的支流之一。小河對岸是另外一個果園餘園。據保長說,自從過了採摘節,餘園的主人就搬回城裡居住了,餘園會一直閒置到來年的春天。
李園的面積不算很大,大約在四十到五十畝之間。這裡主要種植用於釀酒的紫心果。住宅修建在果園的中心位置。不大的跨院裡另有一口水井,沿牆一溜兒都是花圃。房屋不大,格局中規中矩,中間是堂屋,東廂是李橋夫婦的臥房,西廂房裡住著一個老嬤嬤和夫人的貼身使女。
保長帶著我們走進小跨院的時候,幾個身材粗壯的家丁正神色惶惶的守在跨院的門口,這六名常年住在果園的家丁和他們的家眷都住在果園外側的幾排僕役房裡,離開這裡有一段距離。平時也很少到內院裡來。
臥房的門半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我回頭去看保長,他連忙解釋說:“下人們發現的時候,門也是這樣的。不過窗戶關得很緊。”
門一推開,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李園的少東家李橋的屍首。他跌坐在床邊的青磚地上,上半身還靠著床柱。腦袋微微後仰,一床大紅色的被褥從床邊直垂落到了他身旁的腳凳上。
他一身青色的棉袍已經濺滿了血跡,一把鐵剪刀十分醒目的插在他的心口,這應該就是致命傷了。但是即使致命傷是在胸口,他身上的血跡也未免太多了些,連脖子和肩膀上都濺到……
我和陳戰戴好了布手套,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因為死者的臉向上仰著,我們要走到靠近床邊的位置才能看清楚他的五官。他大概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濃眉大眼,表情顯得很平靜,只是一雙眼睛睜得很大。他臉上沾滿了血跡,但是眼角有兩道很清晰的淚痕。
他身後的床上,是他的妻子李吳氏。
我伸手想把床帳捲上去時,才發現掛床帳的銅鉤已經被扯落了,看樣子他們發生過很激烈的撕打。
我用剩餘的一段帶子把床帳繫好。
床是時下流行的雕花嵌銀飾的烏木大床,床帳也是十分精緻的粉紅色落雲紗。以李橋這樣一箇中產階級來說,置辦這樣一張睡床未免有些太奢侈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十分的寵愛他的妻子。
李吳氏清秀的臉上滿是不甘心的掙扎表情,反而看不出多少驚恐。
她平躺在床上,頭髮有些散亂。身上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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