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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又溜號了。所以當他突然的開口說話時,我還真是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西夏,你在刑部已經有幾個月了,你說說看,刑部在辦案的時候,哪一個環節最容易出紕漏?”
我微微一愣,趕緊回答他:“照微臣的經驗來看,刑部派出捕快到案發現場,經常會遇到一些突發情況,這時往往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上個月死在陳家溝的兩名捕快就是因為被疑犯引入山中,得不到官府的接應,在械鬥中力竭而死。”
其實我心裡最想說的是刑部不管辦什麼案,受朝廷牽制都太多了。但是這個問題並不是說了就能解決的。所以我還是挑了個更實際一點的問題丟給領導。
明德回過頭,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如果你遇到這樣的問題,怎麼辦?”
他是在考我嗎?有點象,又不太象。我想了想,頗無奈的說:“只能盡力跟周圍的百姓講道理,希望得到他們的配合吧。”
其實這一招刑部的兄弟們都知道,不好使。因為取證的時候,面對的往往是疑犯的親友、鄰里。這時代很少有流動人口,一個村子的人往往同宗。村民的宗族觀念都非常強。所以,他們幾乎無一例外的站在疑犯的一邊。如果問話的是位高權重的大老爺,他們出於畏懼心理表現得會老實一點,也比較容易和官府配合。但是我們只是官府裡跑腿的人。對他們根本沒有震懾力。
他大概聽出了我話裡的無奈,唇邊浮起一絲好笑的表情。
穿過樹林,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一片緩坡,積雪上十分清晰的留著一串小獸的足印。有點象貓的腳印,但是要小的多。
明德望著雪坡下那一片覆蓋著積雪的平原,情不自禁的做了個伸懶腰的動作。不過,他兩隻胳膊剛伸到一半又好象忽然間意識到了我的存在,硬生生的又收了回去。
意識到自己妨礙到了他,讓我覺得自己的處境微微尷尬起來。就在這時,忽然又聽他說:“你的武功很好,如果調你去做內廷侍衛。你願意嗎?”
我一愣。
他還在等著我回答,從他的眼睛裡,我什麼也看不出來,因此也無從推測他說這話的用意。
“不願意?”明德眼波流動,深栗色的眼珠象兩粒漂亮的寶石因為光線的改變而散發出璀璨的光彩。
“是。”我低下頭,老老實實的說:“微臣雖然官階低微。但是在刑部做捕快是微臣的理想。臣不願離開刑部。”
他的神態若有所思。
因為看不透他的想法,所以也無從猜測剛才的回答究竟有沒有冒犯了他。但是心裡卻微微的有些忐忑。
“如果你離開刑部,會做什麼?”他忽然問我。
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想過,因此聽他一問,十分自然的回答:“會去遊山玩水,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悠閒度日。”
明韶曾經說過我們一起去草原,那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明德似乎鬆了口氣,十分欣慰的反問我:“真的……不會去冥宗?”
我心裡似乎劃過了一道閃電,忽然之間恍然大悟。想起那天在清蓉的寢宮,皇帝說起冥宗時對我萌發的殺意——他們防備的不是我,而是冥宗!
可是為什麼?冥宗究竟怎麼得罪了帝王家?容琴師傅為什麼從來也沒有說起過呢?
我壓下滿腦子的思緒紛繁,小心翼翼的回答說:“臣不願做江湖人。”
我的回答似乎讓明德很滿意,因為他很欣慰的說:“好,身為焰天國的子民,自然應該為國家做事。”
我點頭稱是。
明德沉吟片刻,又說:“我賞你的玉佩是我東宮的信物,雖然不及皇帝的信符,卻可以號令各地郡府。如有違令者,可以先斬後奏。”
我一驚。忽然就想起羅進當年所說的“特權”。
“不過,”明德很專注的凝視著我,目光裡頗有幾分權勢迫人:“你每一次徵用地方,回來之後都要及時告訴我。否則,當地官員的密摺遞到御前,我難以給你回話。”
我趕緊單膝跪地,說了一句:“謝殿下賞賜。”
焰天國的捕快多如牛毛,偏偏給我這樣的特權,因為我是唯一的女性?還是因為我是他的妻妹,所以格外受他信任?要不……他是把我當作了安插在刑部裡的私人親信?
腦子裡各式各樣的想法不受控制的紛紛竄了出來,想壓也壓不住。
腦海中忽然又浮起一個更詭異的想法:今天他是在探了我的話之後,才說出玉佩的作用。可是玉佩已經賞了我一段時間了,這,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