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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那歡天喜地的面容看,這一支部隊是永遠和他們住在一塊不會走了。
周大勇把馬全有等傷員接到窯洞中,又讓衛剛出去佈置警戒,他坐在窯洞裡的地上,從身上摸出一片紙,準備寫什麼。老鄉的小油燈要滅不明。他喊:“通訊員,把揀到敵人的那個手電筒拿來!”
通訊員負傷的右手用繃帶捆著。他走近周大勇,說:“手電筒打壞了!”
周大勇頭靠牆,微微閉住眼睛,有氣無力地說:“你不是還揀來幾個蠟頭嗎?”
通訊員點起一個蠟頭。他坐在周大勇左面,端著蠟頭。
周大勇寫了不到半分鐘,通訊員打盹,頭碰在周大勇肩膀上,蠟頭滅了。
周大勇喊:“你搞什麼?”
通訊員連忙又點起蠟頭。周大勇剛寫了兩句,通訊員又睡著了,蠟頭又滅了。
周大勇很生氣,可是沒有去喊醒通訊員。他狠狠地揉了揉眼,又用拳頭把自己的頭敲打了幾下,就去招呼傷員了。
周大勇端上燈看著傷員們:有四個傷員並排躺在草上;馬全有脊背靠牆坐著,上身挺得硬直,他閉著眼,臉上還是那樣激烈,彷彿他是急行軍以後,臨時坐下睡一陣,馬上就要去廝殺。周大勇心裡猛地一動,他真想把馬全有抱起來,盡情地喊幾聲:“全有!全有!”可是他沒有喊也沒有抱。他只是望著馬全有的眼,說:“說話呀!我是周大勇。”
馬全有咬緊牙,一聲也不吭。
周大勇把臉靠在馬全有肩頭,說:“你說話呀!看,我們總在一起,永遠在一起!”他使勁地抓住馬全有的手,好像怕他離開似的。
馬全有的汗像瓢潑,臉上的肉一股一股的暴起,臉腮的傷疤顯得更分明。他牙齒咬得嘣嘣響,可是死活不哼一聲。
周大勇的頭挨著馬全有的頭,問:“挺得住嗎?”
馬全有從牙縫擠出一個字:“能。”他用眼表示,叫給他口裡塞點東西。周大勇給他口裡塞了塊手巾。馬全有緊緊地咬住手巾,不動也不呻喚!
周大勇望著馬全有那每一個汗毛孔裡都充滿忠誠和頑強力量的鋼骨鐵架似的身軀,望著那臉上始終不變的剛烈勁兒,心裡很難受。可是再看看那身上的傷,周大勇又放心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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