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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招待客人的東西。”他想了一下,又說:“大勇,我要同李振德老人好好地談一談。談罷,就請他到各團給給戰士們作報告;用人民的英雄事蹟教育戰士,是再好也沒有咯!是嗎?”
“是的,旅長。”
七
戰士們一有空閒。就擺龍門陣。每個人都談自己在蟠龍鎮戰鬥中的經歷,談受挫時候的焦急,勝利時候的樂和。大夥都挺高興,只有第一連戰士寧金山,眉尖子擰起,擺起那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指導員找他談了幾次,他總說:“我思想上沒有什麼問題,就是鬧肚子,身上不美氣!”
下晚,寧金山水飯沒進口,指導員王成德又來看他。王指導員跟他拉了一陣話,還說,派通訊員到衛生隊請醫生去了。
寧金山知道自己並沒有啥病,只有一種想法沉重地壓著他。過去好些天,這種想法有時分明地出現了,有時隱蔽的連自己也感覺不到。但是這種想法,可永沒有離開過他。
他躺在鋪上,看著窯頂,這股煩躁勁呀,就像腦子裡有千軍萬馬在鬧騰!疲勞、消沉、害怕,這一切好比千百條繩子一樣捆著他的心。他很想擺脫這一切,但是他提不起精神,喚不起力量。
現在,他那種不能對人說的想法,更加分明,更加尖利:
“我要用什麼方法趕快離開部隊!”一想到這兒,一股冰水就流過脊樑骨,心也冰涼透冷不跳了!他像一個深更半夜走在三岔路口的人,又急又累又拿不定主意。
猛乍,他想起了指導員,同志們。他們都很好,……救過他的命……要拉他走上正路。他們把他當親兄弟看待。有一次他病了,指導員和好些同志,在他身旁坐了一夜,給他喂湯灌水,就說親孃吧,又能比這好到哪裡呢?不錯,老百姓擁護解放軍,敵人是不行了。……革命好,革命有希望……有一種力量呼喚他去過困難的、有意義的生活。可是,運動戰!運動呀!沒死沒活的行軍……危險……再熬下去……看不見邊的黑暗又包圍了他;越來越重的大石頭,又壓在他的胸脯上……猛的,他吃了一驚,覺得疲乏、頭暈、發燒,心像一堆亂麻。“我真的病了?”他把頭捂在被子裡,哭了。
亮堂堂的月亮,照著起伏的山頭跟川道。河槽裡吹過陣陣涼風,挺舒服的。
周大勇和王成德從營部回來。他倆敞開衣服,讓涼風吹拂;披著月光,肩並肩地走著,聽那遠處傳來的戰士們的唱歌聲。
往天,連首長外出回來,通訊員小成早就把水打好,親熱地說東道西。可是今天連首長回來,他噘起嘴,站在牆角下,像是有滿肚子怨氣。
周大勇沒理睬他,把駁殼槍掛在牆上,又坐在炕沿上解綁帶。
王成德問:“小鬼,你嘴噘得簡直能拴一條牛。怎麼啦?”
“寧金山開小差了!”
周大勇好像不太相信,又問了小成一句。他思量了一下,一股按壓不住的火從心裡衝上來,把桌子猛乍一拍,說:“沒骨頭,沒骨頭!想逃避鬥爭,恐怕蔣介石不答應!”
王成德,右腳踏在凳子上,右肘支住膝蓋用手托住下巴,望著跳動的燈焰想什麼。停了一陣,他自言自語地說:“黨交給我們這麼有力的思想武器,可是我們……”他把板凳踢開走出去了!
王成德心裡毛辣火熱地在院子裡來回走動。他覺得,這不是一個人開小差的問題,這是對本連隊政治工作的一次檢驗!
這當兒,戰士們都非常著急地在院子裡議論。全連隊的人心情都是激憤的。
李江國說:“昨天下晚,團長還表揚咱們是全團四個‘鞏固部隊’的模範連隊中的一個連隊哪。這一下,‘模範’請了長假咯,不要臉的逃兵!”
王老虎半天沒吭氣,等到很多人都說完,他才說:“不怨天不怨地,只怨我們工作有缺點!”
馬全有說:“指導員給他談了幾次話,他說得幹梆硬錚,可是他溜了。你拿他有什麼辦法?你就是鑽進他的肚子,把你悶死,把他撐死,也解決不了他的思想問題呀!”
馬長勝說:“你就是恨鐵不成鋼。寧金山開小差,你也有一份責任。”
馬全有冒火啦,他臉紅脖子粗地喊著:“他不革命要我負責任?”
馬長勝說:“風不吹樹不搖,說你有缺點,也不是平白無故的。”
李江國說:“馬全有,你的主觀性太強!人家一批評,你就來個反衝鋒。這不是成心脫離群眾?”
馬全有兩隻眼瞪得燈盞一樣,氣呼呼,直跺腳,吶喊:
“你們給我尿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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