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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興嘆道:“這個陳清平長勁不小,就是後面的閒話太多。”
陳德瑚忽然道:“你們說怪不怪?我家收留的長工啞巴突然說了話,這個人看來是有來歷的人,他一定心懷機謀,不然怎麼會裝啞裝聾三年呢?”
陳長興沉吟一會兒,說道:“我觀他氣象,不像是卑瑣小人,他一定有什麼圖謀,不如喚過來問一問。”
陳德瑚來到楊露禪房中,見他正斜靠在炕上養傷,便問道:“傷口還痛嗎?”
楊露禪搖搖頭。
“陳老先生有話向你。”陳德瑚說著,讓一個長工攙扶著楊露禪來到陳長興歇息的屋裡。
楊露禪一見陳長興,呼的跪下了,雙眼湧淚,口中叫道:“師父!”
陳長興反詰道:“誰是你師父!三年前,德瑚他從雪地裡救了你,一養就是三年,想不到你竟是裝啞喬聾,暗藏著陰謀詭計,你說,你是安的什麼心思?!”
楊露禪縮成刺蝟般,不住叩頭。
陳鵬冷冷地說:“鄉下人,招了罷,這不是磕頭饒命的事,趁早實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裝聾作啞的混入陳家?”
楊露禪抖索著說:“我叫楊露禪,是直隸廣平府人,八百里前來想學太極拳,三年前我遞帖子到陳老先生家,可是老先生不肯見我。我整整在陳宅門前跪了一天半……”
“哦?你就是那個一心學拳的倔小子?”陳長興終於想起來了,三年前有個鄉下人裸露上半身,黑墨兼鮮血塗字,跪於自家門前一天半之久,鄉人云集,議論叢生。當時他憐憫這個倔犟的求學人,但是無奈祖制森嚴,不敢開門相迎。
楊露禪接著又說道:“我見老先生黑門緊閉,必是不肯見我,無奈中便喬裝乞丐,裝聾作啞,混入陳德瑚老先生家,偷看陳老先生在武館授藝……”
“什麼?你臥底偷藝!”陳長興聽了,勃然大怒。
陳長興的妻子王氏在一旁見了,有些過意不去,勸道:“老爺子,你息息火吧,人家可是拼死撲進火裡,把你背出來的;又割了身上一塊肉給你補的傷口!他是咱們家的救命恩人啊!”
陳長興聽了,長嘆一聲,緘默不語。
楊露禪又說道:“我不是江湖上的黑幫,也不是綠林飛賊,我是一個正正經經的鄉下人,平時以推車送煤為生,家有老母、妻兒、三個孩子,只不過一心好武,聽說陳老先生拳藝高超,特來拜見學藝。”
陳長興仔仔細細端詳著楊露禪,他通鼻瘦頰,朗目疏眉,骨格雖然瘦挺,面目頗含英氣。心想:“這個人為偷拳,竟肯下這麼大的苦功,三年裝啞,談何容易?他如果秉性純正,倒是一條艱苦卓絕的漢子!”
楊露禪哭訴道:“我在家中表現可有武禹襄作證,他是當地世家子弟,我走後家中一切費用由他承擔……”
“武禹襄?是不是舞陽縣令武澄清的弟弟?”陳長興問道,因為他與武澄清有幾面之交。
“正是。”楊露禪恭恭敬敬地答道。
陳長興問道:“你偷拳多少年?”
楊露禪回答:“整整三年。”
《太極奇俠傳》第九回(2)
陳長興問道:“你知道陳家祖制嗎?陳家拳不傳外姓人,陳家人不學外姓拳,陳家拳傳子不傳女。祖制森嚴,先祖有訓,人以忠孝為先,既然你偷學了陳家拳,那我就廢了你!”
話音未落,眾人驚愕。楊露禪驚得連退數步,他滿以為自己偷學了陳家拳,講出來,陳長興會收留他為徒,沒想到陳長興竟是這麼一個釘是釘,板是板的人。
楊露禪吱唔道:“師父,那我改姓陳,子子孫孫皆姓陳。”
陳長興正色道:“不行,要查家譜!”
陳長興的妻子王氏聽了,愣了半晌,方才醒過來,連忙跪下道:“老爺子,可憐可憐這個後生吧,他不是歹人,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你就收下他吧。”
“不行,你一個婦道人家,少開口!”陳長興臉色像凍柿子。
陳鵬也勸道:“陳兄,這後生志堅意正,我看你就收下他吧,有什麼事擔在我身上。你已經七老八十了,手下的徒弟也沒有什麼靈氣,我瞧這後生氣質不凡,說不定能繼承咱們陳家拳的技藝,咱們就破個例吧……”
陳長興黯然神傷地說:“祖制難改,家規難違啊,咱們不能落下不忠不孝的名聲。”
陳德瑚勸道:“可是你知恩不報,恩將仇報,又落的是什麼名聲?”
這時,門簾一挑,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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