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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手上拿著一隻鍋子,朱朱肯定會撓頭。因為她忽然發現,她不記得少年叫什麼名字!
剛認識的時候,少年似乎曾經提過,不過後來他們相處一直你我相稱,平常她與少年都是深居簡出,甚少接觸外人,久而久之,她已經想不起來少年究竟姓甚名誰。
“呃……我不知道。”朱朱看著廖詠琪眨眨眼睛,心裡暗暗怨怪對方幹嘛要考驗她的記憶力。
廖詠琪哪會信她的話,只當這是順口推脫,她不惜自降身價去跟個鄉下丫頭打交道,沒想到竟然被拒之千里,頓時氣惱不已,站起身拂袖而去。
等她走遠,少年忽然從樹叢陰影裡走出來,敲了朱朱的腦袋一下,笑道:“算你聰明,你要是敢在我背後跟人亂說我的事,看我不把你踹到水裡去。”
剛剛他發現廖詠琪跑到這邊來,怕她對朱朱不利,所以暗中跟來看看。
朱朱乾笑兩聲,掩飾地低頭去繼續刷鍋子,一邊偷偷往後退一點,蹲得離溪水遠一點。
少年見她眼神閃爍,心念一動,瞬間明白過來,登時火冒三丈,一手揪住她的耳朵危險地一字一字道:“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
朱朱鬆開鍋子痛叫起來:“你、你很久以前只講過一次,我、我怎麼記得住……”
“笨豬!你腦子裡裝的都是石頭?我的名字你都記不住,該死的!”少年氣極了更加用力去擰她的耳朵。
朱朱疼得眼淚汪汪,哀哀求饒道:“我以後會記住,一定會記住!你放開我好不好?”
“你給我聽清楚,用你的豬腦袋好好記牢了!我叫尹!子!章!”少年揪住她的耳朵在她耳邊低吼,吼完了還不忘掐一下她的耳朵恐嚇道:“你要再敢忘了,我就擰掉你的豬腦袋!”
“不敢不敢!肯定絕對必然不敢!”朱朱很老實地指天誓地。
“哼!”
朱朱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自己被擰得通紅的耳朵,委屈道:“那以後有人問我,你是什麼人,我要怎麼答?”
尹子章沒好氣道:“就說你不知道就是了。”
晚上朱朱與尹子章同睡一個帳篷,所幸帳篷夠大,累了一天的朱朱沒力氣尷尬彆扭,裹著毯子縮在一角很快就睡得人事不知。
半夜裡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將山坡上所有人都驚醒了。
朱朱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見尹子章已經坐直了身子,眼神清明,臉上露出少見的凝重之色。
“怎麼了?有狼?!還是老虎?”朱朱想起剛才的慘叫聲,馬上想到可能有人被猛獸襲擊了。
尹子章沒有回答,掀開簾子拉著朱朱出了帳篷。
山坡上,廖家上下已經全部站到一起,廖天華一家三口在中間,六名家丁只剩五人,個個手握兵刃站在外圍嚴陣以待,廖詠琪見到尹子章,心情稍稍放鬆了些,聖智山一帶有大量修士出沒,從不曾聽聞有什麼了不得的兇猛妖獸,現場至少三個煉氣期的修士,應該足以應付大部分情況。
006都是禽獸
廖天華揚聲對尹子章道:“剛才在下一個家丁半夜起來去解手,慘叫聲應該是他發出的。”
尹子章淡淡點了點頭,目光緩緩掃過四周,最終越過廖家人等定在東北邊,就在此時,那邊的樹叢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一個只有半人高的黑影忽然從樹叢中一躍而出。
月光之下看得分明,那是一隻全身漆黑頭上長了一對古怪牛角的黑猿,拖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幾個縱躍就跳到了離他們兩丈多遠的地方。
屍體身上穿的正是廖家家丁的服飾,心口處被挖了一個大大的血洞,鮮血還不住往外冒,大概剛剛死去不久。
朱朱猛然見到死了人,嚇得渾身發抖,尹子章捏捏她的手,瞪了她一眼,似乎是怪她膽小,朱朱被他一瞪,不知怎地就覺得沒那麼怕了。
“是犀角黑猿!”廖詠琪失聲驚呼。犀角黑猿是一階妖獸中最難應付的,力大凶猛且嗜好襲擊人類,級別雖然低,但煉氣期低階修士要對付起來難度不小。
最糟糕的是,它們一般不會單獨行動,每次出現至少會有兩隻以上。
果然,很快樹叢中又跳出了第二隻、第三隻黑猿,目露兇光緩緩逼近廖家的人,喉嚨裡發出悶雷一般的吼聲。
廖詠琪看著這三隻煞星暗暗叫苦,咬了咬牙回頭對尹子章道:“這位前輩,可否與我聯手擊退這些畜生?如果能殺死其中一兩隻,那屍首也歸前輩所有。”
這種情況下,黑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