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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兩位走錯地方了。”董炳金見他們進屋大呼小叫起來，“我們這裡可沒有龍肝鳳髓山珍海味。”

楊海瀾不理董炳金的暗諷，坐下來要服務員上一個乾淨酒杯。楊小陽朝眾人笑嘻嘻的道歉表示他買單，博得大家的完全諒解。楊小陽又朝董炳金努嘴：“你狂吧得意吧，小心海藍藍喝多了……”

董炳金臉色大變，這才想起楊海瀾喝醉後的德性以及他的身份，不該給他們臉色看。暗中給楊小陽一個感謝的眼神後，沒話找話和楊海瀾開玩笑緩和氣氛，楊小陽微微一樂到梅俞梵身邊坐下。

梅俞梵輕哼一聲：“你倒是左右逢源，累不累啊。”

楊小陽便知她看得出自己的手腕，低聲說道：“男人辛苦不怕什麼，有人理解就行。”

梅俞梵還想諷刺幾句卻瞧見楊小陽神情不輕鬆，想起他不過是和自己一樣二十來歲的大孩子，心頭猛然一軟，舉起一杯酒軟軟的笑道：“我提前祝你新年快樂，萬事如意，龍馬精神，公侯萬代，妻妾成群。”

傍邊的女幹事們聽她不停頓的一連串話兒笑得開心，紛紛你一杯我一杯敬楊小陽。和董炳金喝酒的楊海瀾醋意道：“他到哪裡都是中心人物。”

董炳金心頭微震，急忙為楊小陽美言：“小陽是風流人物，咱們學不來也不必學，羨慕是羨慕，但各人自有造化。”

楊海瀾呵呵輕笑，幾杯酒下肚後醉醺醺的說道：“老董，我一直看好你也不看好你，你有心機但心胸並不開闊，要是方才落井下石……呵呵……呵呵……”

董炳金的胖臉陰陽不定，看著紅臉關公一般的楊海瀾只是後怕，搞不懂他是醉意還是真意。好一陣後恍然大悟，如同自己是楊海瀾主動推薦給楊小陽一樣，這兩位聰明絕倫、玲瓏剔透的楊兄弟其實比常人更重感情，自然容不得虛偽奸猾的兄弟。

幾箱酒水消滅後，楊小陽和楊海瀾倒玉山傾玉柱，和房間裡大多數人一樣醉了。保持一半清醒的董炳金臨到結賬才發現吃大虧了，可惜許諾買單的楊小陽已經鑽在梅俞梵懷裡聾啞了。只好撐持著掏腰包。不過轉眼看見參加完同鄉會的娟娟進門，他頓時開心大笑：“哈哈，好你個楊小陽，以為賴在梅大小姐胸前就沒人收拾你？”

可惜董豬看戲的願望落空，娟娟彷彿沒看見抱著楊小陽的人是女人，一面扶他一面責怪道：“你們倆少喝點行不行？要去吐不吐？”

這樣也行？董炳金大眼圓張。

“這樣也行？”他身邊睜眼看戲的楊海瀾喃喃說道。

“我日，你沒醉？”董炳金大怒，“一人一半，買單。”

楊海瀾“譁”的站起來：“誰說老子沒醉？”一揚手，幾個碗碟打得粉碎。

聽到劈劈啪啪的聲響，包間裡偏偏倒倒半醉的人和躺在地上爛醉的人紛紛起身：“呃，有意思，大過年的，碎碎平安！”大夥兒噼噼啪啪砸碗摔盤子，玩得不亦樂乎，奇怪的是服務員沒一個來干涉。

一臉鐵青酒勁全無的董炳金連喝帶拉，可惜無人管他。董豬跺腳哭得傷心：“嗎的，老子要賠多少啊，一句問話，今年好不容易挪用公款掙的小錢一晚上全沒了……”

只要是學生，但凡逢大假日能不回寢室的最好不回去，一方面自己過得舒坦另一方面也是方便同宿舍的苦命鴛鴦。於是，娟娟自作主張帶了醉醺醺的楊小陽梅俞梵到高玉街十二號“恆東”辦事處暫住一晚上。

下了計程車的楊小陽梅俞梵被冷風一吹有一陣清醒，免得為難瘦弱的娟娟扶不住兩個人。他們進了小院發現裡面空蕩蕩沒有人影，住在辦事處的方唐和凌雲居然不在，也許是成年人同樣看重年末。三個人歪歪斜斜上了三樓，房門開了楊小陽和梅俞梵同時要衝擠進去。楊小陽仗著力氣大率先撲到床上，四腳四手大大張開哼哼唧唧叫道：“老子的地盤老子做主，你們，地板的有。”

娟娟哭笑不得，看來喝醉的楊小陽才有童趣的一面吧。梅俞梵卻不給楊小陽面子，伸了手拖拽楊小陽的腳，嘴裡嘟嘟囔發囔的哼道：“你的地盤老孃做主，滾下來……”不想扯掉了楊小陽的鞋子後仰倒在地板上發出“嗡”的一聲。娟娟大驚，要想過去攙扶她，可坐在地上的梅俞梵哼了一句：“老孃厲害吧，睡床就是軟和。”說罷倒在地板上睡著了。

娟娟瞧瞧兩個已然熟睡的人目瞪口呆，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