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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底，王不能在任何時候表現出他的軟弱，無論何時，無論何地。謝雷心中暗暗的告誡著自己。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後，謝雷抬頭看著眼前的里奧一世，雖然衣著，長相，甚至屬效能力都一模一樣，但謝雷總覺的這個里奧一世像是有問題。到底是哪呢？按理說，如果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里奧一世，在和自己一道的漫長旅途中早就摸透了自己往昔的脾性，像是自己剛才那種笑罵的話語，多半會頂嘴，或許還會反著來用那種讓自己生不起氣來的神色話語來回敬諷刺一下自己。

可是現在這個里奧一世。謝雷主意到了，里奧一世的表情和復活後的最初相比沒有絲毫變化，以往那熟悉的老頑童般的笑臉不見，現在的里奧一世臉上一臉嚴肅的表情，隱隱的充斥著一股神聖的味道。

“你真的是里奧一世麼？”謝雷小心的問道，他仔細看著面前的里奧一世，希望看破他那緊繃的臉部面板肌肉下隱藏著的偽裝。

“國王陛下，屬下是里奧一世。”里奧一世再次鞠躬，以比謝雷低半個腦袋的高度仰視著謝雷：“陛下有什麼吩咐嗎？”

“里奧一世，你不記得你死了麼？我把你復活了，你不會就這樣性格大變了吧，是我啊，謝雷，你忘記了嗎？”謝雷奇怪的看著里奧一世臉上的鎮定自若，現在的里奧一世給謝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徒具其形，不具其靈。外表一模一樣，但內在的性格等一切都已經是截然不同了。

“尊敬的陛下，里奧一世死了，但里奧一世也還沒死。”

“什麼意思。”謝雷一把抓住里奧一世的衣襟，猛然發力將他扯到自己的面前：“說清楚，怎麼回事。”但很快，謝雷便意識到自己的不妥，現在的自己，不知為何，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性格了，而且這股暴躁的厭氣還呈現出有增無減的勢頭。

“對不起，里奧一世，我不是故意的。”謝雷慌張的鬆開了抓住里奧一世衣襟的雙手，一臉歉意的表情。

“尊敬的陛下，為何要道歉，如果是你下命令，就是讓我立即死去，都是可以的，你是自高無上的王啊。”里奧一世也很奇怪謝雷的表現，也沒去整理被謝雷弄亂的衣襟，疑惑的看向了謝雷。“尊敬的陛下，里奧一世的確是死了，但里奧一世確實還活著，原先的里奧一世已經徹底消亡，現在新生的里奧一世還好好的活著期待為陛下服務。”

“你的意思是……”謝雷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但這卻是謝雷所不願意接受的，謝雷用著一種希冀的表情看著沉靜的里奧一世，語氣顫抖的問道：“告訴我，里奧一世，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對不對，你是我認識的那個里奧一世，對不對啊……”

“尊敬的陛下，浮游萬物，皆不過朝生暮死罷了，昨日的浮游以死，今天的浮游還會是昨日那隻嗎？陛下。”

“你的意思是……”謝雷真的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以前那個陪自己一起冒險的里奧一世真的已經死了，徹底的消失不見，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過是另一個性格迥異的里奧一世而已。但事實往往卻真的如此殘酷。“里奧一世，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你是在騙我對不對，告訴我，我要你現在告訴我，里奧一世，你是在騙我！”

“尊敬的陛下，里奧一世不敢欺騙你，陛下所認識的那個里奧一世確實已經死了，但如果陛下執意要屬下說是在欺騙陛下，那屬下也只能是在欺騙陛下了……”

“不，別說了，我現在不想聽。”暴虐的感覺再次從內心深處湧上，謝雷突然生出了一份想把眼前一切都撕爛的暴躁衝動。怒氣衝衝的望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和自己認識的那個白鬍子老頭已經迥然不同的里奧一世，謝雷深深的撥出一口氣，“那你能告訴我，原先的那個里奧一世到底是怎麼死的嗎？”

“當然，我雖然不是陛下認識的那個里奧一世，但我們的記憶卻是相通的。陛下所認識的里奧一世是被亂軍中的流箭殺死的，但給他致命一擊的，是那個名為萊恩·維那克的齊依城城防軍副統領。”如今的里奧一世再也不復以往那玩世不恭的老頑童模樣，一言一行中都流出一個真正的羅馬教皇該有的嚴謹神聖姿態。

“我知道了，你，里奧一世……”謝雷微微遲疑了下，還是決定用里奧一世的稱謂來稱呼現如今的這個羅馬教皇。“你自己決定幹什麼事吧，我不會強加要求的，只要不涉及帝國的安危，你都可以和戰錘查爾斯與艾息爾弗利夫協商定奪。”謝雷神色中湧現出難以掩飾的落寞，里奧一世，終究還是永遠離開了自己。